「不许走。」她抱住他,「到了别人那儿再不来了,叫我怎么办?」
她鼓着腮帮子,撒起娇来的德性也和其他人不一样。皇帝一瞧心就软了,揽在怀里摇了摇,「胡说么!我离京那么多天,天天在想你。刚才兰草的话我听了又惊又恨,贺氏这会儿要在跟前,我非活撕了她不可!」
她替他整了整圈领道,「她是你的贵妃,你倒舍得?」看他挑起眉毛,她忙换了个风向,温声道,「不急在一时,先消消火。今儿天晚了,宫门都下了钥,这么吆五喝六的不好看相,有话等明儿再说。您几天几宿没合眼,看看眼睛都熬红了,还有力气管那个?宫里要整顿的事儿可多,一口也不能吃个饼,什么都得慢慢来。」她说着,低下头嗫嚅了句,「我也天天儿的想您呢!」
小夫妻当着人面说私房话怪不好意思的,底下人也识趣儿,看他们这样都悄声退出去了。
皇帝扶她上踏板,蹲下来给她脱鞋。脱了一只脚,抬起头来看她脸色,「这会儿饿不饿?我叫人送些甜汤来你用,好不好?」
他连日奔波太操劳,人黑了,隐隐有倦容。她心疼他,摇头说不饿,「我牙都抆了。」
「抆了?」
素以一本正经的颔首,「抆了,我不骗你。」说着龇给他看,「多干净呐!」
那口整整齐齐的糯米银牙长得好,皇帝心头一动,贴上来亲了两口,瓮声逗弄她,「可怜见儿的,牙缝里连肉沫子都没有,能不干净吗!」
她扁扁嘴又要哭,「她们都欺负我,瞧我娘家官儿小,没人能依仗。我额涅听说了宫里的事儿惦记我,想进来探探我,到了贞顺门上也给挡回去了。里头放话,说我药死了三阿哥,坐实了罪名就满门抄斩……我真冤枉,没有下毒,您信不信我?」
皇帝叹息着在她背上拍拍,「我能不信你?不信你,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只是光我信没有用,要堵住悠悠众口,就得抓住那个下毒的人。毓敏不能白死,这回再不清理后宫,做朕的儿女岂非要活在水深火热里了?将来谁都可以捏软柿子,瞧谁不顺眼就往饭菜里掺毒药,反正有好例子在那儿摆着。我这一查到底,也是为了咱们的宝宝儿。」说着来摸她的肚子,「我记得年三十晚上我说你屁股大好生养来着,这会儿瞧瞧,才几天啊,果然叫我说中了。」
素以一顿,看样子不乐意了,扭过身撅屁股上床。她这人在他面前从来不知道摆好看的姿势,比如说有女人味儿的,魅惑人的那种。其实踏踏实实倒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可她冷不丁的还爱丑态毕露。像刚才龇牙,阖宫上下哪个妃子能这么让皇帝看牙?只有她,仗着齐全,无所顾忌。这女人的性子叫人喜欢,既爽朗又坦诚。她不矫情,所以不时让他有惊喜,有新的发现。
她是清减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还没显出身腰来。在床上爬,隔着薄薄的中衣,肩背愈发成了窄长条。不过瘦归瘦,那两片臀瓣倒没见小。皇帝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想起三阿哥,顿时什么心思都化成了灰。
吹灯上床,他这些天马不停蹄,到现在确实精疲力尽了。但是大约累过了头,脑子很清醒,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在黑暗里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刮在他下巴上,痒梭梭的。
「主子……」
「东齐。」
「您睡了吗?」
「睡了就没法和你说话了。」
她悻悻的,「我怀了孩子你高兴吗?」
她动了下,被窝里暖暖的气流翻卷上来,他由衷的笑,「高兴也不高兴。」
「此话怎讲?」她撑在他胸口问,「为什么不高兴?」
他在她鬓角蹭了蹭,「应该先问问为什么高兴,我有好几个儿子,可从没有哪个嫔妃遇喜能让我这么欢喜。这是咱们的孩子,我太看重了。你知道爱屋及乌么?他将来必定能子凭母贵,要是个儿子,更是前途无量。」他把唇移到她额头上,一点一点往下,虚虚贴在她嘴角,「再说说不高兴……我下江南这么久,为你守身如玉,老天瞧了都要哭。做什么盼着早些回来?还不是为了……如今倒好,只能望梅止渴了。太医说过的,头三个月碰不得,怕坐不住胎……」
他含含糊糊说着,手慢慢摸进她衣襟里。身上真是瘦了,肋骨一根根数得出来。不过因为怀了孩子,上围却足足大了一圈。这么傲人的双峰,触之令人欣喜若狂。他深深吸了口气,「了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她嗤地一笑,「没正形儿!」
他又在那里长吁短叹,「还有一个月呢,这日子怎么过?」
摸啊蹭的,他到底受不住了,九千岁蓄势待发,直挺挺的顶在她腰上。她怕他胡来,没的乱性伤了孩子,便把手探进去,安慰式的抚摩两下。不过这东西戏耍多了会上瘾,摸到高兴处,在将军帽上压了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你这色胚!」皇帝翻身压住她,解开了葡萄扣,把她扯得胸怀大开。然后一气儿扎进她怀里,左右一通好啃,把她啃连连求饶。
「这么的可要坏事。」她推了他两下,他像山一样岿然不动。她气喘吁吁的抱怨起来,「我说句话就是色胚,那您这个……九千岁,这么穷凶极恶架势,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