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均成短促地笑了一声,“讨我欢心?”

“真正像条狗一样讨欢心的人是我。”他不由分说地、强势地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是我这样。”

郑晚下意识地蜷缩手指,却又担心自己的指甲弄疼了他,又微弱地松开。

“是我这样,在你给我一个好脸色时,就摇起尾巴冲你过来。”

“是明知道他的照片就挂在墙上,还要一次又一次往这边来凑。”

“是……”他喉结涌动,“现在怒火焚烧,却还是要拉着你的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我。”

第78章

他眼神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暗河。

郑晚的手几乎脱力。她想到会发生一番争执,她也知道他最终介意的并不是她去探病这件事,做足了一切心理准备,却还是……难受。

他介意的不是挂在墙上的照片,而是照片中的人曾经在她心里过。

她不会否认严均成对她的感情,对她的付出,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怕自己弄疼了他,她想收回手,可他不允许。

贴着他的脸,被他这样注视着,感受着他汹涌而来的爱意。

有一个瞬间,她都在想,他好像都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对她也有杀伤力,她的心也会痛。

“我还要怎样才算是对你公平呢?”她呼吸也变得难过起来,“明知道你跟他见过,可能还不止一次,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围巾,我给你织了,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他要她像多年以前,不管不顾地心疼他、谁的话她都不听。

她做到了。

他要她重新心疼他爱他,她也打开了心门让他进来。

现在他要一点一点地逼她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他是谁呢,我是我曾经的丈夫,是思韵的爸爸。我明明知道你关注了我那么多年,明明知道你跟他暗中交锋过。”

她喉咙微哽,可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速跟气息都平稳下来,“我有说过什么吗?我甚至还在想,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那要多早呢,早到他还在的时候吗?”

严均成听不得她用「丈夫」来称呼那个人。

他语调越来越沉,就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可他捉住她的手也一直没放,“你现在的丈夫,是我。”

为什么还要以「丈夫」来称呼陈牧。

她现在法律上、事实上的丈夫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严均成。

“是,是你。”

她说,“你希望我对有关於他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可我跟他不是仇人,他已经走了,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一个清明节跟他的忌日我去看看他,只有这两天你都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