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郑晚僵硬地侧过头看去。

那人的脚步声一如既往的沉稳,朝着她而来。

郑晚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眼睛不眨地看着他越来越近,明明如山般强势的一个人,到了她面前,却甘愿低头。

严均成手里提着袋子,他沉默地半跪在地,宽大的手掌拉过她的手,拧开消毒酒精,用棉签浸湿,小心地抆拭她手指上那一道小小的口子。

刺痛感传来,郑晚才恍然意识到,不是幻觉,不是梦。

他没有走,他又回来了。

严均成又撕开创口贴,围着她的手指贴好。

“我以为你走了。”她需要稍微克制一下,才能让自己不至於哽咽,她需要偏过头,才能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她差点忘记,她曾经多么地依恋他,在他面前多么软弱。

严均成半跪着的姿势很像求婚,或者说,是在求爱。

他伸手,触碰她的面颊,嗓音低沉却坚定,“我不会走。”

他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走?死也不会走。

郑晚看着手指上的创口贴,眼中含泪,这一个创口贴仿佛贴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再忍耐,落下泪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牢牢地抱住她,听着她的哽咽,闭了闭眼,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永远也不会走。”

只要你回头,你就能看见我!

第61章

两人相拥,她落泪,严均成自然能感觉到,将她搂得更紧。

说来也奇怪,兴许是出於男人隐蔽而卑劣的心思,一方面,他明明很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另一方面,当她为他落泪时,他心里也为此满足。

她其实很少哭,就算在十几岁的年纪也很坚强。

那时候他们恋爱,家长老师都反对。老师知道劝不动他,便时常找她谈话,她每回从老师办公室出来,都很沉默,看了他以后,也只是轻轻地摇头,劝他不要跟老师起冲突。

很多次,他都以为她要说分手,但她没有。

在他彻底放心,以为从今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谈恋爱,那些质疑过他们的人也都可以闭嘴时,她却说了分手。

她终於为了他哭了一次。

郑晚情绪不稳,她的语速也变得很慢,却异常坚定,“我不喜欢你出题考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你亲口主动告诉我,当然,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可以不用着急,我允许你有秘密,也允许你瞒着我。我有足够的耐心跟时间等你准备好,一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这件事,跟骆恒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