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隐含着危险,就像是雄性动物,警告逼退觊觎伴侣的入侵者。

骆恒不由得一怔,这一瞬间,他竟然想起了陈牧。他跟陈牧是大学同学,关系并不算亲近,但也不疏远。

所有人都觉得陈牧温和文雅,与人交往更是谦逊礼让,如果他没亲眼见到陈牧打人的话,他也会这样认为。

陈牧打架,拳拳见血。

只因为对方在聚会中给郑晚买的那一份奶茶里贴上了联系方式。

严均成已经淡定地收回了目光,揽着她的肩膀往另一处走去。

超市里的人越来越多,见该买的都已经买了,郑晚跟严均成回家。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两人早已经很默契,都不需要明确说明就已经自动分工明确,很快两菜一汤就准备好。

郑晚特意从橱柜里拿了小蘸碟出来,往里倒了不少陈醋,放在了严均成的手边。

“我不爱吃这个。”严均成目光平和地看向她。

“你爱。”郑晚站着,微微俯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没人比你更爱吃醋了。”

严均成轻笑一声,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

他爱

干净,可她还是感觉他的下巴有刺人的错觉,可她也没躲开,被他抱着坐在他腿上。

她侧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言细语地讲:“他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你去迁怒他。”

严均成拧眉,想说些什么,她抢在他开口前说道:“你自己想想看,你高中的时候打过多少次架,也就是那些人怕了你,不然让老师跟学校知道,你是不是要被记过?

而且,我也没觉得人家做错什么,你把谢正打得牙齿都掉了。你不觉得你当时有点……恩,过分了吗?”

“那是他们找打。”他语气低沉地回。

如果他愿意更进一步坦露心声,他会说,那是他们找死。

“你怎么还记得那个下三滥叫什么?”他看向她,问道。

郑晚微笑,“因为他爸爸跟我爸爸是同事,你说我会不会记得?”

严均成对此似乎还有意见,他并不觉得那种人的名字她应该还记得,正要再说些什么,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人家是什么下三滥了。我提起高中时的事是想提醒你,你马上就四十,不要再像从前一样冲动易怒。”

“再说骆恒……”她顿了顿,目光澄澈地看他,“你应该了解我,如果我对他有一丝别的感情,我跟他早就——”

严均成却听不得这种话,假设也不行。

他也捂住了她的嘴巴,神色严肃而认真。

郑晚无奈,垂下手,又挪开他的手,“你懂我的意思。”

他抱着她,埋在她脖颈间嗅她身上的气息,低声说:“你放心。”

他自然不会愚不可及,去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蠢事。

如果以他的心思跟想法,如果能够随心所欲,他恨不得早就挖了骆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