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目不转睛,这样的珍爱。

她想,她曾经是见过的。

爸爸对妈妈就是这样。

其实不需要试探什么,她比谁都清楚不是吗?这个男人,深爱她的妈妈。

……

严均成开车。

郑晚也就不太方便陪着女儿坐后座。

从这里开车回家,即便不堵车也要开半个多小时。

郑思韵一上车后,便靠着车窗假装睡觉。

郑晚不放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严均成说:“你在前面停一下,我给她盖衣服。这样睡着很容易感冒。”

严均成没说话,车速慢下来,在路边停车位停好。

郑思韵听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带着她妈妈气息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冷。

闭着眼睛——她不敢睁开,就算车内光线昏暗,她也担心自己睁开一条缝会被严均成发现。

在妈妈面前,演技拙劣自然可以,但在这样陌生的严均成面前,她只怕自己的眼睛闭得不够紧、呼吸不够轻。

这时候,她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妈妈的声音很轻:“别。”

“你别感冒。”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又是一阵声音。

妈妈无奈地说:“你把衣服给我穿,你感冒怎么办。”

“再给你一件都不会。”

“还是当心点,我看最近好多人生病,小孙,嗯,就是我跟你说的前台,她就病了。”

“会传染给你吗?”

“她都请假了。”

“那就好。”

郑晚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女儿睡得正香,又放轻了声音,“思韵其实挺外向的,平常话也多,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她好像有点怕你。”

这个问题,严均成回答不了。

他也感觉到,孩子怕他,可他也没办法。

“算了,我回去跟她聊聊。”

郑晚担心的是,女儿也许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思韵那时候说可以接受,是因为她还没见过严均成。

可当她真的见到严均成时,这件事就变得具体,她可能也无法适应自己的妈妈有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

她忧心忡忡。

严均成伸手,扣住了她的。

他什么都没说,郑晚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也回握他,用指腹摩挲了下他的手背,浅笑,“放心。”

郑思韵眼眶微热。

她的确有些不适应。

作为女儿,自然更希望父母能够在一起。可爸爸已经不在了,她怎么可以以血缘之名困住她的妈妈。

就像她上辈子也曾经劝过好友,不要为了孩子勉强维持一段不堪的婚姻。

你不只是某个人的妈妈,你更是你自己。

比孩子的人生更重要的是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