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季总家事。相信一定能处理妥当。”

严均成起身。

“不早了,多谢季总款待。”他又道,“昨天我太太淋了雨受了惊,现在还在医院,我放心不下,还是要回去看看,季总担待。”

季柏轩也忙起身相送。

“严总太客气……”他语气自责,“都是我的家事惊扰了严总跟你太太。可惜这次太匆忙,不然一定过去赔礼。”

“赔礼倒不必。”

严均成停下脚步,看向了季柏轩。

脸上已经没了客套的笑意,竟然有几分肃然。

季柏轩心生凛然。

“季总,家事最麻烦的莫过於将外人牵扯进来。”严均成匆忙看了眼腕表,“当然,我相信以季总的能力,一定能平息所有的风波。南城的雨,别飘到了东城。”

“一定。”季柏轩一扫之前的笑容满面,竟也认真作答。

等目送着严均成离开后,季柏轩转身回了包厢,满面阴沉。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到了他这样的年纪,还要被外人这样冷声提醒,滋味自然不好过。

他没想到,简静华竟然惹怒了严均成这尊大佛。

原本还以为能趁着这个机会,跟严均成熟络。谁能想到,严均成如此反感,他都不用去查,想也知道是昨天简静华找不见方礼四处发疯,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严均成也动怒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儿子带回东城。

而且是没有仇恨地带回去。

他不会要一个对他充满了恨意的儿子。

人生实在不必自讨苦吃。

-

第二天一大清早。

严均成跟贝曼餐厅的员工几乎同时出现在病房。

严均成自然地将西装放置在一旁,郑晚接过,转身又将这西装挂好,见袖口边有褶皱,伸手想将它抚平——

她好像习惯了这样温情的动作。严均成含笑注视,却及时地想到什么,收敛了面部表情,仿佛那一瞬间的笑容,只是一种错觉。

餐厅员工不知所措,“不好意思,经理没通知有两个人用餐……”

郑晚转身,看向严均成。

严均成不习惯跟任何人解释他的行为。

郑晚却心里不安,不愿意看到任何人为了她为难,她这几年尝尽人情冷暖,又见这员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心下一软,露出笑意道:“没关系,他也没讲,早点也太多,我们两个人正好够吃。”

员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年轻,可也在贝曼餐厅工作了两三年。

在来的路上,经理就给他叮嘱过,一定不能慢待了客人。

这位就连他们老板都不敢得罪。

郑晚走过来,昨晚在心头已经上演了数百遍的动作,现在也自然而然地伸手牵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