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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鉴颔首:“正是此理,那皇上留步,臣这就启程了。”

元佑帝:“好,先生路上保重,朕在京城等先生!”

陈廷鉴由三郎扶着跨上马车,看看元佑帝与众昔日同僚,看看一众子孙,他最后一笑,探身进了马车。

长公主府。

华阳睡不着觉,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对着天边的明月出神。

陈敬宗将人抱到自己这边,问:“在想老头子?”

华阳看他一眼,再靠到他肩头。

她隐隐有种感觉,公爹此次离京,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白日的送别极有可能会是最后一面,所以心中不舍。

陈敬宗拍着她的肩膀,也望了望那月亮,嘴上抱怨道:“一把年纪了,非要学年轻人出去游历,不就是想看看新政治理下的国泰民安?想听夸就直说,家里一个老状元一个老探花,一天一篇文章夸他都没问题,若还不够,你这个长公主也写两篇。”

华阳拧他:“你懂什么,这盛世天下乃是父亲劳碌一生的硕果,他当然要趁自己还有力气,亲眼去看看。”

陈敬宗:“你既然明白,又何必不舍?白白惹我拈酸。”

华阳:“你非要酸,怨得了谁。”

陈敬宗:“当然怨你,但凡你对我有对老头子半分高看,我都不至於计较。”

华阳淡笑。

陈敬宗低头咬她的唇。

华阳没再说什么。

一直到陈敬宗抱她回房,要睡了,华阳才忽然问:“知道你与父亲,在我这边的区别是什么吗?”

陈敬宗:“什么?他比我有才华,我比他年轻英俊?”

华阳:……

陈敬宗:“你说,我洗耳恭听。”

华阳顿了顿,道:“父亲以福国利民为己任,他老人家既是你我的父亲,也是天下百姓共享的大功臣。”

陈敬宗:“我怎么说?”

华阳淡淡道:“你就只是我的驸马而已。”

公爹属於天下,陈敬宗独属於她,这便是父子俩的区别。

“长公主还真是霸道。”

陈敬宗覆上来,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脸上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我还是二老的儿子,是状元探花的兄弟,是小九的爹,是十几万士兵口中的大将军,怎么就成了你自己的?”

华阳:“你若不想当,有的是人愿意。”

陈敬宗:“愿意也白愿意,你早被我占了。”

他独属於长公主,长公主也独属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