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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谋反,豫王主谋也好,景王主谋也罢,你都是他们手中最厉害的那把刀。”

“这次平叛,死去的将士都是我朝子民,他们明明有机会去边关保家卫国,却因为你们的野心死在自家人刀下。”

“郭继先,纵使你之前威名显赫,从今往后的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你都配不上‘将军’二字。”

自从华阳进来便一直垂眸而立的郭继先,终於抬眸,看向那个他不曾放在眼中的长公主。

华阳却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去。

帐帘落下,里面忽然传来男人自嘲的笑声,笑着笑着,变成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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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富贵的殷勤照顾下,陈敬宗彻彻底底地洗了一个头,把牙也刷得干干净净。

“驸马,您的伤真的那么严重啊?”富贵担忧地问。

陈敬宗:“我砍你一刀试试?”

虽然他的昏迷是装的,可那些刀伤枪伤都是真的,他要是不觉得疼,他就是活神仙。

富贵很心疼。

陈敬宗:“滚,别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我。”

富贵:……

他委委屈屈地退下。

陈敬宗侧靠着椅背,目光渐渐变冷。

顾全大局,他现在不能对戚瑾做什么,但戚瑾想让华阳对他这个残害同袍的畜生正经八百地嘘寒问暖,也是做梦。

“长公主,您回来了。”

帐外响起富贵的声音,陈敬宗及时收敛情绪。

华阳在帐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冷静地面对陈敬宗了,可当她走进内帐,当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陈敬宗,华阳就仿佛看到上辈子那个在白河岭浴血厮杀的陈敬宗,那个可能在用尽所有力气再也无法击杀任何一个叛军敌兵时,宁可回刀自刎也不肯活着被俘的陈四郎。

陈敬宗刚要问她怎么在外面耽搁那么久,也没听她与富贵打听他什么,却见站在门口的长公主忽然泪如雨下。

尽管她马上放下了帘子,她那两行泪依然一滴不落地坠在了陈敬宗胸口。

曾经他还盼着这祖宗为他泪眼汪汪,这一天真的来了,陈敬宗才发现他一点都不稀罕。

他宁可她倨傲矜贵,宁可她扔眼刀子、拿话冷嘲热讽,也不想再看她哭了。

“怎么了?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找到背对他躲在帘子一侧偷哭的人,陈敬宗将她拉到怀里抱着,无奈地问。

他才换上的干净袍子,很快就被华阳打湿了一片,凉凉的一直蔓延到陈敬宗胸口。

华阳总得给他一个理由:“我听说,叛军是想活捉你。”

陈敬宗:“这不是没抓到吗,我们家老太太在天上看着呢,还有你这个仙女能够承受她的托梦。”

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