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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一怔:“他走了?”

朝月点头:“从您屋里出去就走了。”

华阳有些意外, 之前她让陈敬宗睡在流云殿,他还狗皮膏药似的非要跟她黏在一块儿, 刚刚她只是催他快去沐浴, 难不成他还生气了?

上辈子夫妻俩经常置气, 不是陈敬宗把她气得吃不下饭,就是她把陈敬宗气得黑了脸, 而重生以来, 两人最多拌拌嘴,似乎还没有真的争吵过。

丫鬟们退下了,华阳琢磨着陈敬宗的异常举动, 竟越躺越清醒。

话说回来, 做皇帝的偶尔都要受朝臣们挤兑, 陈敬宗今日去参加酒局, 也不知道陵州卫的那些地头蛇有没有欺他年轻, 人家叫歌姬唱曲是为了讨好他,陈敬宗却冷冰冰地拒绝了,明着不给那些人面子,那些人恼羞成怒,说不定会故意灌他喝酒。

华阳猛地记起公爹那位据说因被湘王灌了太多酒而醉死的祖父来。

酒这玩意,从来都是祸害,真不懂男人们吃席时为何非要喝上几壶,而且喝得越多越显得自己有能耐一样!

心情不好,华阳叫丫鬟们进来服侍她更衣,打扮好就往流云殿去了。

流云殿里,除了富贵这个陈敬宗带过来的陈家旧仆,剩下四个全是吴润从公主府带过来的小太监。

晌午陈敬宗吃席时,富贵也被项宝山等人身边的小厮拉过去凑了一桌席面,吃吃喝喝的,富贵也有了六七分醉意,主子钻进上房歇晌去了,富贵也去了他的下人房,根本没料到公主会来。

守门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将公主迎了进来。

华阳问:“驸马呢?”

小太监:“回公主,驸马在屋里歇晌呢,要奴婢去叫醒驸马吗?”

华阳:“不用。”

说完,她叫朝云留在外面,单独进了上房。

跨进内室,先闻到一股子酒气,华阳拿帕子捂住鼻子,走到拔步床前,就见陈敬宗外袍都没脱,伸展着胳膊姿态不雅地仰面躺在床上。之前在栖凤殿见面他瞧着还没事人似的,这会儿却醉得俊脸泛红,倒像是被人下了什么药。

床间的酒气最重,华阳实在忍受不了,确定陈敬宗还有呼吸,她迅速退了出去。

叫来一个小太监,华阳吩咐道:“你去驸马床前伺候着,若驸马有什么不适,及时请刘太医。”

这次吴润过来,几乎把京城公主府的精锐都带来了。

小太监乖乖应下。

华阳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回了栖凤殿。

陈敬宗一觉睡到了黄昏,中间迷迷瞪瞪地去净房放了两次水。

彻底清醒时,只觉得口干舌燥,额头也紧绷绷的,都是醉酒后的症状。

陈敬宗揉揉额头,瞥眼候在拔步床外的富贵与那个好像叫张斗的小太监,哑声道:“来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