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生气了?

陈敬宗垂眸,先把这筷子面吃了再说。

他秃噜一大口,华阳眉头皱得更深,用眼神示意门口的朝云走远点,这才走到饭桌前,看着陈敬宗道:“你能不能慢点吃,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陈敬宗斜她一眼,头也不抬地道:“我饿了。”

华阳:“饿了也可以慢慢吃,等会儿又不用去做事。”

陈敬宗吃软不吃硬,这种琐事上别人越要管他,他越不服管。

於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该怎么吃继续怎么吃。

华阳气得咬牙。

换成以前,她定会离开,躲得远远的,直到听不见那声音。

可她已经决定要对他好一点了。

华阳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直言道:“你这种吃法,我听了头疼,我越头疼,就越烦你,以后还怎么好好过日子?”

陈敬宗意外地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面,他打量着华阳问:“你想好好跟我过日子?”

他眼神直白又犀利,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带着几分“谁也别想糊弄他”的狂劲儿,华阳下意识地扬起下巴,同样骄傲地嗯了声。

陈敬宗不是很确定她在想什么,试探道:“我小声吃饭,以后你都让我睡床?”

与其计较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他更在乎能实际到手的好处,不然她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华阳看看他,道:“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陈敬宗重重地嗤了一声,多好笑,他们是夫妻,他想睡床,天经地义的事,到了她这里居然还有条件!

华阳才不在乎他的嘲讽,直接提出她的要求:“入了夏,你每天睡前都要沐浴,至少是抆身,春秋可以两天一次,冬天可以三天一次。当然,如果出汗太多,那就必须日日清洗。还有,无论是否洗澡,脚都得洗干净,嘴里也要刷干净,不许残留酒气。”

陈敬宗没吭声。

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看得华阳胸口又开始起伏。

陈敬宗的视线在那里一扫而过,垂眸道:“如果只是上床睡觉,你这么多规矩我很嫌麻烦。”

华阳:“什么意思?”

陈敬宗拿筷子转了转碗里的面条,忽然抬头,直视着她道:“意思就是,如果你每晚都高高兴兴给我睡,那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华阳:……

光天化日,他竟能说出如此无耻淫秽之语!

“你做梦!”

转身之际,华阳真想啐他一口,是从小到大的教养让她硬生生地忍住了。

陈敬宗看着她恼羞成怒的背影,笑道:“那我让一步,不用每晚,只要我想的时候公主肯配合,那些条件我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