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华梓易的出现,才让他猛然惊醒,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把简路抢走比背上这个甜蜜的包袱痛苦太多了。
可惜,他醒悟得太晚,对手又太强大。
这次回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简宁甫身上,以他对简宁甫的了解,以华梓易这样的身份要取得简宁甫的同意,可能性太小了。
没想到,希望再一次落空,华梓易已经登堂入室了。
原来,在原地等待他回头看一眼的简路,只是他的臆想而已。
他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向成功,简路却也同时在走向自己的人生,两个人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交集在一起的可能。
苦涩和沮丧交集在一起,陈飞禹多喝了两杯,告辞的时候步履都有点踉跄了。
简路不放心,一路把他送到了小区门口,华梓易当然也跟着,特意在她身上加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御寒。
「小路……」陈飞禹并没有醉,脑子分外清醒,就是身体有点飘,「你要小心点,要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
一阵寒风刮过,陈飞禹清醒了一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徒增笑柄罢了。
他把想说的话吞入了喉咙,像从前一样替简路紧了紧羽绒服的衣领。
华梓易看着那双手碍眼,很想把它拨开。
不过算了,就不要去刺激这个失意的男人了,大度一点吧,简路一直当他是哥哥,也算是尊重一下简路。
「他不会的,」简路羞涩地道,「飞禹哥你放心吧。」
陈飞禹耸了耸肩,挑衅地看了华梓易一眼:「以后别拿那个谁谁来要挟我了,再过一两年,可能就不是公司选择我,而是我选择要不要离职了。」
华梓易大度地笑了笑:「拭目以待。」
陈飞禹坐进了车里,门「砰」的关上了。
所有的僞装尽数褪去,他疲惫地倒在了椅子上。一切都似东逝水,他和简路之间的感情,再也不能重来了。
简路可不知道陈飞禹脑子里这么多弯弯绕绕,她很满足,爸爸、哥哥、男朋友都在身边,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幸福吗?
小小的发烧感冒根本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星期六一大早起来,复习了好一会儿,又折腾了一会儿阳台的花木,简宁甫早就被叮嘱过了,逼着她吃完午饭睡了个午觉。华梓易好像有事出了远门,两个人在微信上聊了一会儿,童欣又搜集制作了一大波新鲜有趣的表情包,她一个个发给大奸臣,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周日,天气特别好,温度一下子上升到了零上,阳光明媚,简宁甫一看简路还在埋头背书,有点生气了,让她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简路听话地去旁边的街心公园逛了一圈,公园里好多父母趁着天气好带着小孩出来玩,跑来跑去的热闹得很。简路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刚巧有个小姐姐带着一个小妹妹在躲猫猫,小妹妹走路都走不稳,小姐姐一不见她就着急地大叫:「喋喋……喋喋来… …」小姐姐一边在前面逗她,一边小心地张开双臂护着。
真是太可爱了,这么细心的小姐姐。
要是她也有这么一个护着她的姐姐就好了。
简路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等那对姐妹走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回家的路上,她顺道买了点烤栗子打算回家和简宁甫一起剥着吃。
家门口有两双陌生的鞋子,一双男的,一双女的,简路有点纳闷,今天简宁甫没说有客人要来吃午饭,这是谁啊?
开了门,简路快活地举着手里的栗子:「爸,有烤栗子,可香了,我剥给你吃。」
简宁甫没有回答,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定定地看着她,脸色惨白。
简路疑惑地转过身来,只见最中间的三人沙发上坐着一对男女,男的她见过,就是那个被华梓易鄙夷的宁氏集团总裁宁则然,而坐在他身旁的女的看上去也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爸,你怎么了?」简路快步走了过去,有点不开心地问,「你们和我爸说了什么?我爸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那女的眼里迅速涌出泪来,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双手掩着唇,破碎的哭泣声难以压制地溢出了指缝。
宁则然迅速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无声地轻拍安慰着,眼中闪过一道忧色。
简路猛然想了起来,这女的她的确见过,不就是几天前在校门口撞上她的那个姑娘吗?真的是和她一样的小泪包,动不动就哭得这么伤心。
「对……对不起,」不知怎么,看着她哭泣,简路也有点难过,呐呐地道,「我没说你的意思……」
宁则然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旋即轻叹了一声,再次看向简宁甫:「简教授,刚才我们和你说的话,你应该都清楚了,我们恳求你能够体谅我们的心情,事情非常紧急,我们不得不仓促之下冒昧登门拜访,你必须要清楚,你的女儿,也就是这位简小姐,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一定不能再被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