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1 / 2)

hi小天使,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购买比例不足50哦。用自个儿婚姻给兄弟姊妹们谋出路。

这年头就算女子能科举,能做官,但也做不了什么大官。不如拿个跟妆点似的功名,挂个才女头衔和俞家血脉,嫁个富贵人家。

家里逼她读书逼得紧,算的也好。十四岁那年她院试考出了个一等生员,算是旁人口里说的女秀才;再等两年后的乡试,她再能中了举,那就是女举人了,身价就要水涨船高,说不定能嫁给京中豪族呢。

但没想到,距离乡试只有两个多月时,家中有人来求娶了。

指名就是她。

亲爹俞达虞见了来人,立马同意,跟个舔狗似的送人出去。

提亲的礼金往家里送来,她都没见到,说是各种灵石宝物,法器仙丹,能把家里最有天赋的二哥喂成半个金仙。

后来才听说。她还不是嫁人。是给人当妾。

给温家的一位少爷做妾。

名都没听说过的那种少爷。

俞星城之前听说温家在太原一代,也是赫赫有名的簪缨世家,不知道怎么会有个少爷在他们池州府。

相比于给这种不明来路的富贵人家当妾,她宁愿考试学习。

俞星城得知温家要她嫁过去的消息后,去找亲爹俞达虞商讨,却被生了七个孩子的亲妈拦住了。

一通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俞星城以后能出息,但也可能没出息,那都是赌性极大的风险投资。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最起码现在脱手了俞星城,就够俞家赚的盆满钵满,用来买入其他股了。

俞星城明白了。

什么都不如钱到位了。

她想要去找俞达虞,证明自己以后更有用处。俞达虞却避而不见,听说他在跟人议事,是“天大的事”,所以没空见她。

俞星城心底真有点恼了,又去找二哥帮忙。

二哥其实也觉得,就是再大的人家,也不该折一个能写策论八股的姑娘去做妾。

但二哥说不出口。家里爹是唯一的权威,面上的偏颇也都是指望着能出息回报,再说六妹被卖给温家后拿来的聘,眼见着都要用在他身上再过个不久,仙官的比试和乡试几乎同时,他也要去考仙官了。

他已经拿了好,没脸去拦爹,最后只做了送亲的人。

今日出阁,俞星城在黄昏时分离开俞家,温家倨傲,只派了几个下人来接亲,二哥骑马在轿子前头去送亲。

但没想到送亲会赶上拥堵。

晃到了夜深灯起,似乎也没走完一条街,俞星城在盖头下有些不耐。

就这段路上,她既不是俞家老六,也不是什么温家侍妾,她扯掉了头上绣着仙鹤的红布,推开了肩舆的小窗往外看去。

外头人来人往,灯火有不自然的光亮,映的街道跟白昼似的,以行人爱凑热闹的性子,竟然没有把目光投向这花轿,反而一个个往头顶看去。

表情就像是二哥之前说起俞达虞在商议“天大的事”那般。

兴奋,惶恐。

每双眼睛望着天上,眼底仿佛映起火光。

她以为今日或许是有什么灯节或烟花,却忽然听到像是大船入港一般的汽笛声,仿佛空气都在震颤,两耳嗡嗡鸣响。

人群忽然骚动,挤的这肩舆也都前摇后摆,俞星城几乎坐不稳身子,她抓住车窗边缘,想要朝外看去。

她这一眼,心头大震。

一架极其巨大的飞艇划过池州上空,尾翼旋转,灯火通明,飞艇气囊像空中巨鲸,半透明的鲸腹中流淌着万家火光,巨鲸腹下的吊舱船体尾部在浓夜中喷涌着白色热雾,烟波浩瀚,又被船体两侧数支翅桨划开,留下白色的雾尾。

只让她想起月下飞天境,云生结海楼。

绳索从那船上垂下,似乎将这磅礴潇洒的巨鲸牵在池州的码头。

俞星城看到近十驾巨鲸飞艇也划破远处蓝灰色的夜雾,朝池州靠拢。

她傻眼了她从未见过。

十六年来不出家门,她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为何她头顶小小天井,只会飞过雀燕,从未见到这样的事物。

但震惊的不止她一人,周围无数百姓路人仰头屏息,面上的神情也像是从未见到过。有人议论纷纷,说这飞艇,名为“鲸鹏”。

这就是爹口中那“天大的事”

鲸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