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叶蓁蓁那点心思他都看眼里,所以故意反着说。一想到这傻女人撒谎都撒不好,纪无咎就很鄙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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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极力主张许为容入宫,皇后从中百般阻挠。这是近几日皇宫内外火热消息。
纪无咎假装出一副很期待抱得美人归样子,一旁围观看热闹,偶尔对叶蓁蓁表现点评一番。有一次,他敲着她脑门,说道,“妒妇。”
这件事情很传开,“妒妇”帽子就这么扣到了叶蓁蓁头上。叶蓁蓁怀疑自己这次又着了纪无咎道,因为如果这个罪名落实,他以后想要废后也会方便一些。
所以叶蓁蓁就有点犹豫。
就纪无咎打算无耻地宣布自己被妒妇折腾得太过苦恼所以放弃纳妃时,一个他漏算人站出来了。
贤妃娘娘表示,“虽然六宫之事该由皇后娘娘做主,但是臣妾既然正协理后宫,少不得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贤妃有她自己算盘。许为容入宫於她来说是威胁也是助力,利弊暂且不论,但既然皇上喜欢,那女人后八成还是会进宫,自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能博一个贤德名声。
叶蓁蓁不想背个妒妇駡名,也就不理会他们了。
纪无咎:……
这回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光想着怎么折腾叶蓁蓁,把另外一个聪明人给忘了。不过……贤妃这次真是聪明得有些过了头。
叶蓁蓁有点纳闷,怎么她都妥协了,他还是不开心?这混蛋也太难讨好了。
此时她正坤甯宫,面前架着个小桌子,桌上铺着几张图纸。连珠鸟铳构想已经初具雏形,她跟不少人说了此事,但没人相信她能做出来,连纪无咎都不信。
这就是身为天才悲哀,叶蓁蓁心想。
纪无咎正拄着下巴,看她,白玉般脸庞透着一丝疲惫。因为贤妃插一脚事情,他心情很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坤甯宫跑,这女人根本不懂讨好他,整天想是怎么给他添堵。
“皇上近不忙吗?”叶蓁蓁含蓄地问道。
纪无咎突然想起另外一事,“你经常把蟾蜍赏给别人?”这些日子他断断续续接到各个妃嫔们旁敲侧击小报告,说皇后娘娘总是赏蟾蜍,这东西是吉祥物,大家也不好意思抱怨,但……赏得多了,总让人心里毛毛。王昭仪还下了剂猛药,把个浑身镶满宝石鎏金大蟾蜍摆床头,当晚这蟾蜍便闯入纪无咎梦中。
重复性告状效果是显而易见,当“癞蛤蟆”与“床笫之欢”建立联系之后,纪无咎做那种事情时总难免会分心想到某种丑陋东西,然后身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妃嫔们表面不敢说什么,却背地里偷偷暗示御膳房和太医院,皇上近有点虚啊……
这种话说出来有伤皇帝尊严,所以大家只私下里往皇上吃食里添点东西,各个心照不宣。
於是纪无咎近不知不觉地吃下了很多莫名其妙东西,他自己并不知道,但有时候半夜会热醒。要知道现都已经是深秋了……
现叶蓁蓁听纪无咎提及此事,大大方方承认,“是啊。”
“可有什么特别寓意?”
不能提“多子”,要不然就是当着皇帝面说他儿子是癞蛤蟆;也不能提发财,皇帝女人需要发财吗……想了想,叶蓁蓁说道,“意思是她们都是癞蛤蟆,您是天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不中听,但好歹是奉承话。
这人,真是什么都敢说。纪无咎也不恼,又问道,“那你呢?你也是癞蛤蟆?”
“我是你皇后,自然也是天鹅。”
纪无咎微微一笑,“那么贤妃呢?她也是癞蛤蟆?”想到贤妃干好事,他又皱了皱眉。
叶蓁蓁抬起头,把目光从图纸移到纪无咎脸上,她笑道,“贤妃是月宫中嫦娥仙子。”
“你是这么看她?”
“不过话说回来,《淮南鸿烈》上记载,嫦娥当日奔月时,后化为了月精。所谓月精,是蟾蜍别称。”
所以还是癞蛤蟆!
纪无咎被她这一通歪理邪说逗得龙心大悦,心里头郁气散了不少。眼看着到了晚膳时分,他也没移驾,就坤甯宫和叶蓁蓁一起吃了晚饭。
用过晚膳,帝后二人互相对视,大眼瞪小眼。
叶蓁蓁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吃完就走,却没想到这次他仿佛长了椅子上。叶蓁蓁只好向外间喊道,“冯有德,把牌子端过来,皇上还没翻。”
“不用了。”冯有德刚探了个头,纪无咎就制止了他。
叶蓁蓁有一种不好预感,“皇上,您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纪无咎看着她,眸中笑意点点,“我们两个不是一对儿天鹅吗?你想让朕去找哪个癞蛤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