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一笑,说道,“此事皇上意下如何?”
“皇后既然受了伤,就该静心休养。”
“既然皇上和母后都如此关心我身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少不得偷个懒,受用几个月。”
太后微笑着点点头,“正该如此。”
“只不过,”凤目一转,叶蓁蓁看向贤妃,“六宫之事芜杂得很,不知道贤妃可能胜任?”
贤妃离席,恭敬说道,“臣妾虽愚钝,也愿竭全力为皇后娘娘分忧。”
“既然愚钝,你一人恐怕是不中用,”叶蓁蓁笑道,看着贤妃俏脸黑了一黑,便又看向她身边,“庄妃。”
“臣妾。”
“本宫养伤期间,你和贤妃便一起协理后宫吧,”叶蓁蓁说着,看向太后,“母后觉得如何?”
你都发号施令了,又来问哀家作甚。太后心道。她嘴角抽了抽,“如此甚好。”
庄妃知道叶蓁蓁这是抬举她,也算是正式把她拉入自己阵营。所以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心力监督贤妃,皇后面前好好露个脸。
叶蓁蓁这也是没办法,太后和贤妃强强联手,贼心不死,一定要算计死她,她也就不能坐以待毙了。庄妃只要听话不给她添乱,也勉勉强强算是一件趁手武器。而且,尚禁足之中丽妃也是一个隐患。她一旦复宠,恐怕第一个就是找叶蓁蓁寻仇。
至於丽妃会不会再次得宠,叶蓁蓁觉得八成会。她发现纪无咎作为皇帝,其实根本就不乎女人,他心里头装都是江山社稷和勾心斗角。女人,只要够漂亮,只要愿意低三下四地讨好他,他就敢照单全收。
自从贤妃和庄妃协理后宫之后,叶蓁蓁确实清闲下来了,於是她就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事。
头一件便是研究怎么让鸟嘴铳实现连发。猎场中教训太深刻了,如果她鸟铳能够点一次火打好几下,说不准现打虎英雄就是她叶蓁蓁了。
但是这个想法要实现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刻事儿。所以她每天想一会儿,想累了就做点别,比如——把马得利宣进宫聊聊天。
马得利给她带了他们家乡一些书籍和画作。只可惜那书上文字她一个也不认识。马得利算是个半文盲——他也认不全。要知道那时候欧洲书基本都是用拉丁语写,这和马得利母语有些差距,他磕磕绊绊地念,边念边给叶蓁蓁解释,嘴里像是含着一块永远化不了糖,吃力得几乎流口水,仿佛中风病人交代遗言。
虽如此,这俩人都玩儿得挺开心。叶蓁蓁是觉得他那书上讲东西很有意思,怪力乱神就不说了,一些戏本子写得也很有味道。她对他们天文和算术尤其感兴趣。
至於马得利——这小子其实是个花痴,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他他们家乡人看来也算是英俊潇洒了,放大齐,如果经常看,忽略掉那层诡异气息之后,也挺好看。
马得利第一眼见到叶蓁蓁脸时就激动得腿直哆嗦,只可惜这女人是他碰不得,甚至多看两眼也要小心翼翼不能做得太明显。他每天就这样忍受着身与心双重煎熬,慢慢眼神儿就开始往变态方向发展。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成为变态,有一个人先变态了。
——救命啊!谁能告诉他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让人打他屁股啊!!!
“嗷!皇后救命!”
“住手!”叶蓁蓁怒喊。
可是纪无咎黑着个脸戳那里监工,谁敢住手。
叶蓁蓁觉得纪无咎很是莫名其妙,她又没有招惹他,只不过武英殿好好儿地和马得利讨论一本戏,两个人说得正开心着呢,这个人突然闯进来,看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就下令把马得利拖出去打。
“皇上,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憋心里难受。”叶蓁蓁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皇后,任何男人多看你一眼,都该杀,”纪无咎低头看叶蓁蓁,目光阴冷。他是男人,他太了解刚才马得利看叶蓁蓁时是什么眼神了,“所以朕今天没杀他,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这是什么莫须有罪名!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吗,要打就打我,何必祸害无辜?!”
纪无咎无视掉叶蓁蓁,坚持看着行刑人打足了四十板子,这才拂袖而去。
叶蓁蓁气得直哆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纪无咎找点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