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璠惨笑:“你们都是一伙的……”
福儿斥道:“废话,我们当然是一伙儿的!”
不是一伙儿的,能当一家人?
“好!好!好!道不同不相为谋!”
悲凉地丢下此话,卫璠转身,当场就想离去。
刚冲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就走啊,不留下吃饭?”
是福儿的声音。
卫璠满腹悲怆、激愤,简直被这个女人弄不会了!
刚才才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现在竟然留他吃饭。可想归这么想,脚步还是不禁冲疑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福儿又说话了。
“那么老远跑一趟,不吃个饭就走,多不像话。小五儿,你留着他,我去做饭。”
下一刻,一支粗壮的手臂环住了卫璠的肩膀,钳得他动弹不得。
“你就算想走,也等她饭做好再走。等她饭做好,你想走,没人拦你。”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守财奴做的饭了。
自打守财奴生了圆圆后,她做饭的次数就直线下降。
卫璠会走吗?
哪怕跟卫琦作对,他也不会走。
卫璠一边嚼着嘴里的干炒排骨,一边忿忿想。
他表面上一脸怨愤,似乎十分不情愿,但吃得丝毫不比别人少。
吃罢,他扔下筷子走了。
从后门悄悄地离开了将军府,一如他来时那样。
虽一顿饭改变不了什么,但最起码他走时,再不是满脸怨愤。
卫璠走后,福儿就和卫傅回了房。
这期间,卫傅很黏福儿。
她洗个脸,他都得在旁边跟着。
直到两人洗漱完上了炕,卫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晌后,他才轻轻道:“谢谢你,福儿。”
福儿装傻:“你说是留卫璠吃饭?他老远来一趟,不留顿饭,好像显得我们很抠似的,我们现在也不用小气一顿吃食。”
“不止是因为这。”
还因为她竟能想他所想。没人会喜欢被人指着鼻子说懦夫,只是有些话,甚至心中的那些复杂,连卫傅都没理清楚,她却不由分说就冲出来护着他。
那种感觉,很好。
还有,卫傅能明白福儿为何会留卫璠吃饭。
吃饭是假,想缓解卫璠心中激愤和怒火是真。
卫璠那人本就偏激,很容易脑子一蒙就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就如同当年,红了眼,不惜以身犯险都要设计他。
人在悬崖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也许只是身后一声轻微的呼唤,就能及时拉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