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做甚?当你的大人去!我跟闺女说体己话,你也要在旁边听着?”赵秀芬板着脸斥道。

这场面有些尴尬了。

福儿都看见的东西,卫傅的眼也不瞎,自然看见了。

他也不好插言,忙站起来道:“前衙还有些公务,爹,你跟我一同去吧。”

王铁栓站着一旁也不走。

赵秀芬又道:“还不去?没听见女婿叫你?”

“那我等忙完过来接你。”王铁栓好脾气地道。

说完,就跟着女婿走了。

等二人走后。

福儿不禁道:“娘,爹还要见人,你看你把我爹打的!”

听福儿这口气,显然这事不是一回,其实福儿长这么大,就幼时看过一次爹娘打仗。

具体原因为何,她那时还小不知道,反正她知道,别看他爹五大三粗一汉子,其实被她娘拿捏得死死的。

“现在你知道为他说话了,他干不要脸的事时,你怎么不说?”

“他干什么不要脸的事了?有我和多寿在旁边看着,他能干什么不要脸的事?你该不会就因为我说有人相中了爹,你就听风就是雨跟爹动了手吧?”

赵秀芬翻着白眼道:“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我是因为……”

她把昨儿在门外撞见王铁栓和女子纠缠的事说了。

福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而她娘隐藏得这么好,她昨天根本没发现端倪。

“是不是那个叫桑兰的女的?我交代过四喜,让他盯着些,还让卫傅敲打了门房,以后不准那人再进官衙,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事,才在外面纠缠我爹?娘,你问清楚爹怎么回事了没?”

还真就是因为这事。

那次以后,过了两三天,桑兰本打算再借着送酸枣的名头,看能不能寻到和王大人说话的机会。

谁知官衙这直接不让她进了。

说是上面交代了,官衙不是菜市,闲杂人等无事不准进进出出。

没想到才几天过去,门房也大变脸,自己竟成了闲杂人等?!

桑兰怎么也想不通。

她以为是官衙换了规矩,才不会让她进去。

偏偏黑河屯及周边几个屯子的户籍已经核查完了,户房的人换了个地方继续核查,这下桑兰想见王铁栓,成了大难题。

她在官衙外等了好几次,都没见到王铁栓。

估计是屯里有人来黑城办事,看到她进不去官衙站在外面等的场面,等她那次回去后,屯子里各种风言风语。

这些风言风语让桑兰的日子极为难过,家里人也颇多抱怨。

这次桑兰好不容易在门外守到王铁栓,她就想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谁知这么巧被赵秀芬碰见了。

王铁栓冤枉死了,他也是妻子跟他闹起来,才知道桑兰原来对自己不怀好意,坑爹女儿卖了亲爹,让亲娘赶紧来,恰恰又让当娘的抓了个‘现行’。

可该怨谁?

怨女儿,怨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