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莲生在干什么呢?

在读书。

可他知道归知道,他大哥和他这个大侄儿却不知道,而他虽知道,但他那时也觉得莲生比水生要合适当家主。

毕竟大家这些年下来也都累了。

可时过境迁,时光荏苒,处在这边疆之地,就注定与安宁无缘。

平时也就罢,真出了什么事,到见真章的时候,本该以武立世的霸王枪王家,竟然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当家。

以至於武力旁落,堂堂家主竟落得被人以武力挟持。

当然并不是说大叔公觉得李石做的不对,他只是想起当年那个单手持长枪,顶天立地的青年。

他们王家也不知是不是遭了什么报应,自打水生走了后,王家人老五代,竟没有一个人遗传到家传的体质,以至於满门男儿尽皆从文,即使从武,也是中庸。

“莲生啊,今天这事是我泼着老脸不要,压下了李家那孩子,还有那些年轻人。此事还没有结束,你该好好想个法子,去安抚……”

王莲生打断他道:“叔,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年老体迈的大叔公,看了大侄儿一眼,摆了摆手。

“要你送什么,我自己就回去了。”

说着,就让人搀着他走了。

大叔公其实说得没错,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

他虽表面仗着辈分把李石等人压下去了,但怨气仍在,甚至比之前还大。

若是王莲生放得下身段,先去李家,再去死了人的各家安抚一二,大家顾忌着颜面和大局,就算心里有怨,也会隐忍下来。

偏偏王莲生对大叔公的指手画脚生了恼,再加上平时管着抚恤的是张家人,张家人记恨李家得理不饶人,就故意拖延。

眼见直到天都黑了,家主那边还没有一句话,死了人正在办丧事的的各家怨气更甚。

其他人家见此,不免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於是等到第二天该去值守的时候,竟十人中只有一两个现了身,其他都以受伤为借口,说要在家里养伤。

李石索性也撂了挑子。

这时张家人才反应过来,惹大祸了,忙带着钱物一一上门慰问安抚。可这时候上门无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不但没人接受,反而被人撵了出来。

闹成了这样,张家无奈只能让手下的人暂时多值守几日,推说是那边还在闹情绪。

可当日发生之事还历历在目,再看看守在堡墙上的那些守卫,一个个蔫头耷脑毫无精神气,一看就是罗刹人打来先跑的囊货。

堡里的人也不傻,孰是孰非再清楚不过,於堡内的原住民来说,他们只能等,等着另一边的人气消,或者互相奔走,做些无谓的安慰。

可对於花了代价寻求庇护的人来说,王家堡已经不再安全了。

那哪儿安全呢?

所有人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黑城。

与此同时,刚收到消息的卫傅和老爷子也在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