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安抚使果然走的是他们提前预料到的那条路,独眼豹以及一众马匪大喜。
这条路和阿尔丹屯之间,有一片开阔的平地,此地虽不适合埋伏,却最是适合利用人多势众进行碾压。
十多人对上自己这边七十多个马匪,独眼豹已经预料自己的胜利了。
他甚至想好了,到时他一定把这个安抚使的头颅砍下了,悬挂在黑城城门上,是时不光能为亲弟弟报得血海深仇,还能一振自己威势。
一个自认有心算无心,多番部署。
一个是就等着你来。
两个队伍在不断地靠近,都在朝同一个目的地而去——那片空旷、宽敞的平地。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远远看见对方人马奔驰而来激起的尘土。
双方还在不停地拉近距离。
独眼豹甚至呼喝起各种话语,给一众马匪鼓舞士气。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朝廷的官兵实在太碍眼了,还要我们去遵守他们的规矩,不如这票干完,直接打进城,把那官署占了,咱们也来当个官兵做做……”
“这主意甚好。”
“先拿下这个‘大人’再说,你们也别太冲动,死了他,还有个毛总管。”叫做病虎的马匪,一脸病怏怏的样子,可他却能在无数马匪中独占一把交椅,显然不光表面这点本事。
只是现在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他间隙喊出来的话,也没什么人听就是。
病虎隐隐地扫了前方的独眼豹一眼,又暗示身边的手下往后让一让,让其他人冲在前面。
换做平时,人数相当作战,一般是要先用弓箭扫射一通,再进行近战。
可肉眼可见对方就那么点人,还至於费劲儿停马射箭?
独眼豹还在喊‘先射箭’的话,但已经有人越过他冲上去了,且人数不少。
他只能一脸阴沉地跟着追上去。
……
与此同时,卫傅一行人已经停马了。
远远地朝对面眺着,老爷子还不忘教卫傅。
“看到没?这些人就是游勇散兵,不听指挥。打打普通人也就罢,上了战场,不够一合之力。”
眼见着一群悍匪奋不顾死往这里策马而来,那阵阵马蹄声,以及扬起的尘土,哪怕冷静如卫傅,也忍不住眼皮直跳。
老爷子还在谈笑风生。
似乎看出孙女婿的不镇定,老爷子拍了拍他肩膀道:“两军对垒,轮不到帅出马,帅是运筹帷幄,将才是冲锋陷阵。莫急。”
随着这声‘莫急’,从斜侧行出一个队伍。
那是一个怎样的队伍?
人数并不多,也不过三十人,却是人手一柄锋利的长枪。
为首有十几人披着甲。
弓易得,甲难寻,这是在说民间不能私藏盔甲,一旦被抓就是大罪。相反弓箭牵扯到打猎这种营生,朝廷查得却没有那么严。
所以甲对人的加持,仅从朝廷忌惮民间私藏甲,就能看出端倪。当初为了这十几副甲,卫傅可是跑了多日,如今终於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