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只顾剁排骨,都忘了我和小七在院里。我光明正大听到的。”
刘彻:“他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说给你听,好借你的口告诉朕?”
“不知。据儿也在。三叔想说也不会当着据儿的面讲。”霍去病说着就往四周看。
刘彻眉头一挑,“找什么?”
“术士啊。让他们算算匈奴躲哪儿去了,来年我和舅父直接去那里找匈奴。”霍去病道。
刘彻想给他一巴掌,这孩子故意的吧。
“术士算得出,吾还需要你和你舅父?东方朔都能领兵。”刘彻没好气道。
霍去病恍然大悟,“三叔说对了?”
“有事没事?没事就去隔壁。”刘彻瞪着眼睛看着他,“吾还有事。”
霍去病抿嘴笑笑,“微臣告退。”
刘彻冷哼一声。
小黄门忍不住问,“三公子也不知?”
“他现在就一凡人,知道个鬼。”刘彻说着,不禁往隔壁看一眼,“他敢这样说,想必世上没有真神。”
小黄门好奇,“三公子也不是?”
“朕说了,他现在是人。百年后或许能变成神。要是以他所说世上无神,那应当是死后就升天。”刘彻道。
小黄门想了想,“所以陛下无需修炼,以后也能升天?”
“这个……”刘彻没认真想过,“吾去问问三郎。”转过身,脚下一顿,“现在不能去。此刻过去去病又得嘲笑吾。”
谢琅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一眼就收回视线,把五花肉倒铁锅里做红烧肉。
刘彻推开角门,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不禁冷笑一声,这个谢三郎,他过来不是糕就是面,他不在就是肉。真是够偏心的。
“做的什么?”
谢琅顺嘴道,“五花肉。”扭头看到刘彻,佯装很意外,“陛下不是说这两日不来了?”
“吾何时说的?”刘彻走进去,勾头看一眼,油光鋥亮,看着就腻,“这就是你说的红烧肉?”满脸嫌弃。”
谢琅点头,“看着不好看,吃着香。”说话间把泡发的干木耳和黄花菜倒进去,“仲卿再炖一会儿就成了。”往陶瓮里加一点水,把屉子放陶瓮上面。
“又做什么?”刘彻问。
谢琅解释道:“天冷菜凉的快。做好了放陶瓮上,底下加一把火,再放几个糕,菜不会凉,糕热了,也不无需再做饼和米饭了。”
卫青立刻把陶瓮那边点着。
陶瓮底下烧起来,铁锅里的炖肉也好了。
谢琅把肉盛出来,见里面有许多油,也没刷锅,就把排骨放进去煸炒。
刘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个好吃。吾喜欢这个。”
除非必要,谢琅都不想搭理他,见天儿把他家当自家。
“陛下喝汤不?”谢琅不想菜端上桌了,又屁颠屁颠的去给他煮汤。
刘彻看一眼屉子上的糕,又看了看锅里的排骨,估摸着自己吃这两样就饱了,“吾今日想喝清茶。清茶解腻。”
谢琅不疑有他,炖排骨的时候谢琅闲下来,就把炉子点着烧一罐水留着煮茶。
“三郎叔!”
刘彻不待谢琅开口,“我就在这儿,哪都不去。”
“我说什么了。”谢琅摇头失笑,“钱小花这个时候找我,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仲卿,看下一锅里别干了,我出去看看。”打开大门就关上,“小侯爷和大将军在院里。”
霍去病不待见钱小花,要是卫青一个,钱小花敢进去,“我就不进去了。这个给你。”递给谢琅一包东西。
“什么?”谢琅没接。
钱小花:“卖剩的油皮。”
“你家油皮还能剩?”谢琅不信,“据我所知,城里人都知道养蚕里的人格外得陛下青睐。可没人敢跟你们抢生意。”
钱小花笑笑,把腐竹往谢琅怀里一塞,“快走!”跳上驴车就朝她男人肩膀上一巴掌。
谢琅无语又好笑,摇摇头,拿着腐竹回屋。
“这么快?”刘彻惊讶。
谢琅递给他。
“钱小花给的?”刘彻打开看清楚纸包里的东西,外看一眼,太阳在正南方,看出今天是从哪边升起的,“去病,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三叔帮她那么多次,您还不许人家良心发现一次。”霍去病瞥他一眼,“我都了解过,以前那样都是穷闹的。后来有钱了,因为穷怕了,必定跟以前一眼小气。但十年了,不是天生的小气,都能变得比以前大气。”
刘彻盯着他,目光灼灼,“霍去病!”
“做官难,在陛下身边当官更难。陛下还是姨丈,可谓难上加难。”霍去病不待刘彻有所反应,起来就往西南角跑去。
刘彻咬咬牙,正想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一看是吃的,抬手往案板上一扔,见谢琅偷笑,“谢三郎,你很高兴?”
“草民以为陛下都习惯了。”谢琅笑道,“您要教去病《孙子兵法》,他都不理你。你威胁他,他装没听见或者服软,就不是您亲封的冠军侯了。”
小七赞同,“说白了都是您惯的。”
“谢小七!”刘彻指着他,“真当吾不敢揍你?信不信吾杀了你。”
小七摇了摇头,“不信,因为陛下您还没问我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