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这是我的秘密。小七懂事的话,就不会往下问。他一定要知道,我就讲说出来我就消失了。”
“你这招狠。”刘彻不禁啧一声,“小七无父无母,就你一个亲人,你要告诉他,他都不敢听。”
谢琅笑笑没有回答,把三条泥鳅洗干净,温水也变凉了。
端着盆,拎着桶回屋,也到午时了。
他们刚吃了油炸的东西,谢琅不饿,估计刘彻、霍去病和小七也不饿,就把泥鳅放柜子里,去堂屋看两个小孩下去。然而,谢琅刚坐下,就听到开门声。
勾头往外看一眼,猴哥回来了。
谢琅把它们四个弄来的东西收拾干净挂在葡萄架上,已快未时。谢琅洗洗手去屋里问他们晌午吃什么,就看到小七和霍去病裹着被褥,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刘彻一人自己跟自己下棋。
“怎么回事?”谢琅小声问。
刘彻:“小七犯困,吾把被褥给他,没过多大会儿他就睡着了。去病见他睡了,也嚷嚷着要睡觉。我让他去你屋里,他说那边阴凉,非要在这边睡。”起身指着霍去病身上的被褥,“我总觉得这个被褥是新的。”
“是的。别拽,让他盖。”谢琅见刘彻弯腰拿被褥,连忙拦住,“这是留给小七铺在身上的,盖脏了也没事。”
刘彻出去就问,“你和小七分开了?”
“我跟他说过天暖和了就分开睡。他也想一个人睡,怎么翻身打滚都成。”谢琅指着葡萄架上的鸡、兔子和乳猪,“吃哪个?”
刘彻摇了摇头,“没胃口。吃泥鳅吧。”
“好的。”谢琅点点头,就叫刘彻的侍卫蒸栗米饭。
谢琅考虑到三条泥鳅很长也不够四人吃的,橱柜旁边有冯英给的冬笋,便剥几个冬笋,切成细丝和切成细丝的酸白菜一起炒。
只是冬笋和白菜也不甚好吃,谢琅就割一块嫩猪肉放进去,炒满满两大盆,一盆给刘彻的侍卫,一盆留着他们吃,然后就炒泥鳅。
霍去病还没吃过炒饼,谢琅就把橱柜里的几个死面饼切了炒成一碟,顺便叫刘彻去把俩孩子叫醒。
小七和霍去病洗洗手醒醒困,谢琅也把菜做好了。
霍去病很小的时候卫家就发达了,可以说他从未吃过苦受过罪。自打他懂事起,每顿饭都不少於四个菜。
昨日初来乍到,后来又被榴莲吸引住,也没发现饭桌上只有一个菜。今日坐屋里等着吃,霍去病见只有三个菜,忍不住看向刘彻,试探道:“晌午就吃这个?”
“这些都是你没吃过的。”刘彻道。
霍去病指着笋,“我吃过。”
“你别吃了。”刘彻顺嘴接道。
霍去病想说什么,猛然想到昨天的事,“三叔做的肯定比我家厨子做的好吃。”拿起箸夹一点放入口中,“酸酸的,脆脆的,肉还嫩嫩的。三叔,这是什么肉?”
“猪肉。”刘彻没吃过野猪肉,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嫩,“你怎么做的?”
谢琅:“用酒和酱淹了一下。”
“肉会变嫩?”刘彻好奇地问。
谢琅点头:“比直接炒好吃,至少腥味没了。陛下再尝尝泥鳅。”
“都被你炒焦了,肯定好吃。”刘彻嘴上这样说,身体很诚实的夹一小块。
谢琅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给小七夹一大块,随即又给他夹一点面饼。
霍去病虽然才来两次,从谢琅亲自给小七炒瓜子和板栗就能看出谢琅疼小七,看到谢琅的动作也跟着夹一些泥鳅和面饼。
面饼有些硬,谢琅炒的时候就加了一些水。水把面饼泡软,油把面饼表皮煎成金黄,可谓外焦里嫩。
霍去病吃过饼,确实没有吃过炒饼,发现小七面前的碟子堆的满满的,他只要埋头吃就成了,又忍不住羡慕小七,“三叔,小七侄儿会功夫,我觉得不用等他十五岁,过两年就可以把他送去太学。”
“进去听不懂怎么办呢?”谢琅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故意问。
霍去病:“小七说他师傅是东方朔,叫东方朔教他好了。东方朔也不懂,就叫大汉最有学问的人教他。陛下,司马长卿还活着吧?”
“吃你的饭!”刘彻瞪他一眼,“再这么多话,吾就让三郎搬去上林苑。没有吾的手谕,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霍去病登时老实下来。
谢琅无奈地笑笑,“这些东西都简单,等一下我把做法写下来,回去交给你家厨子,你天天都能吃到。”
“谢谢三叔。”霍去病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他其实不怕刘彻,他怕卫青。霍去病担心刘彻回去告诉卫青,直到吃饱打嗝,都没敢乱说话。
刘彻让他和小七看着火,给那四只做饭,他随谢琅到灶房就小声说,“别给他榴莲了。”
“为何?”这个季节谢琅的江山图里只有榴莲最美味,难得霍去病又喜欢吃,谢琅打算把灶房收拾干净就去江山图里给他挑两个。
刘彻:“仲卿说的。昨日还没到家就吃掉半个。你再给他榴莲,他就不吃饭了。”
“这孩子这么贪嘴?看不出来啊。”谢琅往外看一眼。
刘彻道:“都是他父母惯的。”
谢琅不禁瞥一眼刘彻,“不是您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