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等你长大,你三爷才像我这么大,离老还早。”
“你不老?”小七看向东方朔。
东方朔噎住,指着小七,“我是你夫子,你不可说我年老体弱。”
“我没说夫子体弱。”小七道。
东方朔又噎住了。
“你别和他吵吵。小孩子的想法一天一个样。”谢琅道,“先生像小七这么大的时候,有想过会有今日吗?”
东方朔摇了摇头,“不敢想。那时未央宫对在下来说就是天宫。”
“所以小七以后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谢琅见小七又想说话,“你昨天说鱼好吃,以后只吃鱼。今天晌午吃了鸡,你又说鸡好吃,明天还吃鸡。谢小七,你能发誓今天说过的话,明天不会变吗?”
谢小七不能,谢小七麻溜的滚去拿他的书,叫东方朔教他。
“我不打扰你们了。”谢琅站起来,“去弄点草喂驴。”
东方朔忙说:“还有我的。”
“还有我的。”小七跟着说。
谢琅摆摆手,“知道了。”拿着镰刀和背篓去屋后。
一心二用,一边割一边潜入江山图中找紫花苜蓿。谢琅这边割一背篓,江山图中就有一堆了。谢琅把他割掉的一篓背回去,拿出一点扔到驴面前,就拎着背篓回屋。
到院里谢琅爬上羊圈,也就是鹅圈,把背篓里的草和江山图里的紫花苜蓿放鹅圈棚顶上晾晒。
东方朔回去的时候看到鹅圈顶上全是青草,误以为谢琅割的,也没往深了想。
晾晒几日,谢琅趁着小七上学的时候,又割一背篓,拿出一点喂驴,剩下的和江山图里的扔屋顶上晾晒。
十月底,谢琅家的小麦种下去。一场小雪过后,东方朔赶着驴车过来,把谢琅准备的五麻袋干草和一布袋紫花苜蓿种子全部拉走。
谢琅送他到屋后才说,“回去跟王公子说,下次过来的时候帮我把袋子捎回来,否则他哪来的回哪去。”
“这话我可不敢说。”东方朔道。
谢琅想翻白眼,“你知道你跟汲黯差在哪里吗?”
“没他胆子大,我知道,我也试过,憋了半日,连一个字也没敢说。”东方朔道。
谢琅摆摆手,“天快黑了,赶紧回吧。”
“三公子,我真是汲黯,你也不可能让我教小七。”东方朔提醒他。
谢琅:“你是他,你想教小七,也没空。”
东方朔再次败下阵来,“我走!”一声驾,毛驴迈开脚往北跑。
谢琅转身回屋。
“东方朔怎么也来你家拉草?”站在门口同人闲聊的秦红忍不住问。
谢琅胡诌道,“娶个新妇没钱了。”
“真娶了?”秦红忙问。
谢琅点头,“不过等他下次来又该离了。”
“你的意思除夕前不过来了?”
谢琅看一眼昏沉沉的天空,“这几日有些冷,来回跑病了,无法侍奉陛下,陛下一气之下把他罚回家,王大公子出面帮他求情都没用。”
“三爷说得对。”小七正想出去玩,听到谢琅满口胡言,忍着笑说,“三爷,别在外面站着了,外面冷。”再说下去,他都忍不住了。
谢琅:“帽子戴上。”
“好吧。”小七回屋戴上帽子,再出来门口空无一人,谢琅,秦红都不见了,谢仲武门口的人也少了一大半,“我三爷呢?”
“你伯娘家出事了,把你三爷叫过去了。”
小七脸色大变,“什么事?”拔腿就要跑,跑出去两步慌忙回来,“猴哥,跟我走!”
“你叫猴哥干什么?”方才说话的人听到他的话,提醒道,“不是跟你三爷,是他们家出事,叫你三爷过去评评理。”
小七等着猴哥出来,就把大门关上,“我伯娘蛮不讲理,我三爷说句公道话,没说到她心坎上,她能反咬我三爷一口。”带着猴哥,边跑边说,“再敢挤兑我三爷,我不叫猴哥给她一大嘴巴子,我就不是谢小七。猴哥,快点!”
“冯英,你不拦着点?”
冯英抄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拦什么?有事是三郎叔,无事就是谢三郎。那两家就欠收拾。小七,趁机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小七小手一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