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白罴没有来,谢琅很是松了一口气,把小七送去村学,就用驴车驮着熊皮去城里。
又过一天,早上白罴依然没来。村里人相信他没胡扯。谢琅就想领虎子上山。可他又担心被那只比猴儿还精的白罴看到,便领着那三只到屋后,指着东南边的山,让它们自己去。
猴精的猴哥知道家里的肉没了,谢琅养的小鸡和小羊都还小,不可以吃,看到谢琅的手势都不带犹豫的,冲虎子和小狼叽叽咕咕一通,三只就往东南方向跑。
谢琅转身去西边的红薯地,掐一把红薯叶子和红薯梗回屋。叶子扔羊圈里喂羊,红薯梗放在橱柜里,留他晌午炒着吃。
离晌午还早,谢琅想洗衣服,把衣服扔盆里决定等小七回来,叫小七帮他洗。关上门,从江山图里放几桶水,把牲口圈和茅房打扫干净,又给葡萄树理理发,就拿着修剪下来的葡萄藤去谢广家。
“嫂子,要不要这个?”谢琅也没拐弯抹角,进门就直接问。
秦红走过去,“种在你院里的那种可以吃的?”
“对!不过像这样的你得种两三年才能结果。”谢琅道。
秦红看手里有十几根,“都是给我的?”
“肯定不是。”谢琅笑着说。
秦红挑三根,才问,“给你大伯?”
谢琅点了点头,从她家出来就直接去谢建业家,把剩下的全给他,由他分给谢大郎和谢二郎。
回到家,谢琅见葡萄树搞好,竹子不用整理,灶房收拾干净,堂屋也打扫干净,啥事没有,可以坐在门口晒太阳了,谢琅干脆搬着一个草垫子,在院里“打坐”。
小七回到家就看到谢琅像睡着了一样,扔下书包就问,“三爷,你怎么不去榻上睡?”
谢琅陡然睁开眼,“你怎么回来了?”
“晌午了。”小七指着天上的太阳,“午时啦。”
谢琅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禁揉揉眼角,“我睡着了?”
“你睡着了。”小七道,“我推门进来你都没发现。三爷,你是不是病了?”伸出小手就摸他的额头。
谢琅:“别胡说,我好好的。就是太累了。”
“哦,我饿了。可以做饭吗?”小七揉揉肚子。
谢琅点头,站起来想起一件事,“猴哥还没回来?”
“在房里。”小七指着东偏房。
谢琅看过去,三只趴在榻上睡觉。随即去灶房,果然在灶房的洗肉盆里看到两只兔子和一只很大很大的野鸡。
谢琅伸个懒腰,把兔子皮剥了,两只兔子扔外面陶瓮里,让小七烧火炖。他在灶房里炖野鸡、炒红薯梗。
红薯梗熟了也有些味儿,谢琅也怀疑自己没做好,小七不爱吃,他也不爱吃,结果全进猴哥肚子里。
野鸡自然是全进谢琅和小七肚子里。晚上,俩人用野鸡汤煮一锅面条,一人吃一碗,剩下的全给那三只。
洗好澡,打算回卧室睡觉的时候,谢琅确定小七没胡说,他好像真病了。
谢琅回忆一下,上次生病是去年深秋时节。离现在大半年了,也该生病了,便把他自己弄的板蓝根翻出来,找出煮药的小陶罐,又用砖垒个简易的灶,在院里煮板蓝根。
“三爷,你还没吃饱吗?”小七好奇地问。
谢琅:“我鼻子有些不舒服,脑袋有些沉,是生病的前兆。煮点药喝。你喝不喝?可以预防生病。”
“不会生病吗?那我喝,喝半碗。”药苦,小孩知道良药苦口利於病,也不想喝太多。毕竟他还没生病。
谢琅点了点头,煮好倒出来,他一大碗,给小孩一点点,“喝吧。”
小七两口喝光就发现不对,他三爷没喝。
“三爷,你怎么不喝?”
三爷喝不下去啊。
谢琅半真半假道,“我碗里的有些多,太热,没法喝。”
小七立刻把碗递过去,“分两半凉的快。”
谢琅到出半碗喝掉,剩下的抬手倒在陶罐里。
“三爷,你不喝啦?”
谢琅胡诌道,“这么多就够了。那个留着回头喝。”怕小孩问个不停,就说,“走吧。三爷这一天可累了。咱们去睡觉。”
“好吧。”小七跟进去,就摸他的额头,见他额头不烫,翻到最里面呼呼大睡。
翌日,天蒙蒙亮,小七爬起来穿上衣服,下意识喊谢琅,“三爷,起来啦。”
谢琅一动不动。小七推推他,手一哆嗦,摸摸他的额头,脸色大变。正想喊他,话到嘴边就往外跑。
到院里看到陶罐还在,没有被猴哥搞坏,就往客厅跑。打开木盒,小七一喜,“对的,就是这些树根。”
陶罐里的东西全倒粪坑里,舀点水刷刷陶罐,又舀一瓢水倒陶罐里,把陶罐放简易灶上,就把那一包东西倒进去。
小七见大功告成,就去灶房拿树叶和火镰。
打不出火,小七翻出火折子去谢广家。
秦红不禁问,“大白天的你点这个干什么?”
“我三爷说我家的火镰不好用,叫你帮我点着,我烧火。”小七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