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清楚了,还需怎么审?”东方朔瞥一眼谢琅,“你怀疑三公子为了省几株文书钱,私下卖的?三公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刘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问,“三郎是哪样的人?”
“他是连老虎、猴子和狼都敢养的狠人。”东方朔脱口而出。
谢琅不高兴了,“原来我在东方先生眼中是个狠人?”
“我——三公子,我在帮你。哎,不对,你们去抓三公子,没看到他家的猴子、老虎和狼?”东方朔忙转向衙役。
先前四个衙役其中两个去抓办事的小吏,另外两个留在衙门里。听到东方朔的问话就说,“没看见。”
“它们在屋里。”谢琅道。
东方朔指着两人,“你们运气好。刚才说到哪儿,三公子养那三只一个月就要这些钱。”伸出一根手指,“一贯钱。少喂一顿,文书钱就出来了。”说着,转向张汤,“堂堂廷尉,不查就知道抓人。说你们问案先用刑还不高兴。不是三公子心眼多,知道去找我,你们这会儿就给三公子陪葬了。”
“我还没死。”谢琅道,“在你家说我偷鸡摸狗,来到这里说我满肚子心眼,接着就巴不得我一命归西。东方朔,想让我搬到你家隔壁直说便是。我等一下就把你家隔壁的宅子买下来。”
东方朔脸色微变,“没有的事。”
“我没聋。陛下也没聋。”谢琅瞥了他一眼,“被老虎吓晕不丢人。虽然你是第一个。犯不着逮住机会就想找补回来。”
东方朔心中一突,连忙说:“真没有。”
“陛下,人到了。”张汤突然开口道。
刘彻看也没看东方朔,直接对张汤说,“审!”
张汤审案真不是先用刑后问案,但谢琅不差钱,他又在牲口行买了一头驴,说明昨天来过城里。人都到城里,为了懒省事给自己招惹这么大麻烦,不像聪明人会干的事。
张汤转到小吏面前,就命衙役上刑拘。
小吏自然是口喊冤枉。张汤便顺势指着谢琅,问他可认识谢琅。
如刘彻所料,小吏想也没想就说不认识。
张汤把文书递给他,就问上面的牛是怎么一回事。小吏依然说不知道。
谢琅开口道,“你刚才说你昨日没见过我?”
小吏看一眼谢琅,就收回视线,“不曾见过大人。”
“那就用刑吧。”谢琅面无表情道,“先从千刀万剐开始。”
小吏浑身一抖。
东方朔顿时觉得自己双膝发软。
张汤露出笑脸,“好!”随即命衙役去找行刑的小吏。
小吏浑身一软,瘫在地上,“我说,我说。”
张汤并未叫衙役停下来,“说!”
“是我妻弟叫我这样做的。他,他说谢三郎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说谢三郎让他断子绝孙。小人听到这一点实在忍不住,就要帮他出气。
“他说谢三郎跟前廷尉大人关系甚好,暂时不能动他。昨日在牛行碰到这个谢三郎,小人刚开始没往那上面想,见他家在养蚕里,就去问小人的妻弟,养蚕里有几个谢三郎,他说只有一个。
“小人把文书拿给他看,他说就是那个谢三郎。小人以为前廷尉大人走了,谢三郎的依仗没了,进了廷尉衙门,不死也能让他脱一层皮。”
谢琅笑道:“所以你就把文书改了?你妻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