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温重光早就收到了请帖, 本来是没打算来沈府的,但不知怎么的, 鬼使神差地仍是过来了, 没想到一抬头就见了位故人。
江如月与他对视,也是十分诧异,她倒是有些话想问,但这现下也不好说,只得脸带惊奇地看着他。
他微微颔首, 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随意道:「三娘子。」就再无别话了。
沈晚照也是怔忪在当场, 没想到江如月竟然真的是温重光养父家的孩子。
沈岑风虽然没弄明白, 但现在两拨人这么遥遥对着也极尴尬,他忙笑道:「没想到我闺女也在招待客人,咱们倒是撞到一处了。」
他说完对沈晚照使了个眼色,她会意, 忙带着众人先去别处游玩了。
等众人一走, 剩下的几位姑娘就叽叽喳喳起来,有个活泼的好奇问向江如月:「如月,方才那位真的是你兄长,生的可真好诶...」
江如月不大想谈家事,随意地含糊了两句, 沈晚照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命人摆饭上菜, 其中自然不乏山珍野味, 但许多清淡小菜和各样点心都搭配得宜, 让人赞不绝口,又捧了各色玩乐上来,不过一时众人就把才才的插曲忘在脑后了。
沈晚照趁机悄悄坐在江如月身边,轻声问道:「你...跟温首辅认识?」说完想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是废话吗?
江如月倒是没嫌弃他,知道他们家既然能把温重光请来,想必是相熟的,只是脸带感慨地点了点头:「他是我义兄,好些年没见了。」
沈晚照心如猫抓,想多问几句又不好太过,只得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还好江如月老实,她问什么答什么,竟是半点未曾生疑。
等众人笑闹到了下午,都对沈晚照这次设宴很是满意,纷纷福身道谢,沈晚照把众人挨个送上马车,等江如月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温重光这时候也出来了。
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主动打招呼道:「兄长,好些年不见了。」
沈晚照囧,这话题找的好尴尬,问一句你吃过饭了没都比这个好啊。
温重光静默一时,又瞧了眼沈晚照,这才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养母身子可还好?」
江如月老实道:「娘她身子康健着呢,就是阴天下雨的时候仍旧腿疼,得用药油推拿方才能好些。」
温重光嗯了声:「我这里有虎骨和些名贵药材,回头让人给养母送去吧。」
江如月一脸的不敢苟同:「让人送?你不上门瞧瞧爹和娘?」
温重光嘴角微微一挑,似有轻嘲,她也回过神来,叹了声道:「爹他...」声音一顿,想到这位义兄和亲爹的关系,又转了话头道:「娘倒是念叨过你几句,你还是抽空回去看看吧。」
他颔首,又微微侧头,瞧了眼沈晚照:「等我哪日寻得良人,自会回去瞧瞧的。」
沈晚照给看得老脸一红。
江如月老实笑笑:「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都这些年没娶亲了。你也不用这么怕回去,爹虽然...爱生事,但到底有娘在那里撑着呢,不会没事寻你麻烦的。「
他浅浅一笑,一语双关:「不久了。」
江如月也没多想,见他执意不想去看看也就不再多说了,一抬腿利落地上了马车。
沈晚照结合当初温重光跟自己说过的江家家事,倒是将两人语焉不详的对话听懂了七八分,她抬眼正要跟他说话,没想到冷不丁被他不轻不重地捉住腕子,拉到宅院一处无人的夹道里。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倾身欺了下来,在逼仄的夹道里急切地吻着她,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连血肉灵魂都要一齐吸出来。
她只来得及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就再发不出声音了,一轮疾风骤雨过后两人都有些气喘,额头贴着额头,鼻翼翕动,吐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晚照无力靠在他怀里,缓了许久才忍不住抬起头骂道:「你疯了啊?」
他挑了下好看的眉:「你说呢?」
沈晚照想到这些日子自己没联系他,气势顿时矮了一截,讷讷道:「我疯了,我疯了行了吧。」
他眉毛皱起:「你暂时不想结亲我也不迫你,但你这些日子连个信儿都没给我递,难道你不愿意成亲,我还能强绑了你上花轿不成?」
沈晚照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他轻哼了声:「亏的我听说太子刁难你,紧赶慢赶地过去了,说你是个负心的,果然不假。」
这幽怨的劲儿实在是让人消受不得,她讪讪道:「谁让你上回突然说成亲什么的,我这不是受惊了吗。」她说完有指天发誓:「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她说完又奇道:「太子是你打发走的?我说他怎么半道就退了,还在心里说着自己运气好呢。」
他瞥了她一眼:「你的运气你自己啊还不清楚吗?」
他唇角掖了掖,有些负气的意味,淡淡道:「我不光上回说,我今日还要说,以后见你的每一次都要说。」
沈晚照招架不住,连忙转了话头:「江姑娘是你养父家的女儿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他乜了她一眼:「不相干的而已,说这个做什么?」
她又绞尽脑汁地问道:「那...那你什么时候去你养父家瞧瞧?好歹养了你十多年,你这么干撂着怕是有人要说闲话了。」
他轻轻一嗤,伸手在她下巴上摩挲:「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什么时候找到良人什么时候就去见。」
沈晚照尴尬地嘀咕道:「这有什么相干的...」
他道:「是不相干,但我乐意。」
沈晚照:「...」
她倒是难得见他这幅小公举模样,不由得站在原地囧了会儿:「你开心就好。」
他亲了亲她嫩滑的脸颊:「见不着你一日,我就一日都不开心。想让我开心,就让我日日见着你吧。」
沈晚照避重就轻:「等开学不就可以了。」
他蹙了蹙眉,有些气不过,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口,她吃痛地捂着耳朵,神情悲痛地看着他。
沈晚照苦逼脸道:「我也不是不想,你让我再浪一阵啊,我今年过了年才十六...」
方才现代刚上高中,妈呀高中生就结婚,想想就不是人干事。
他表情有些微妙:「浪?」
= =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沈晚照忙补救道:「玩乐。」
按说古代女子不该整天想着怎么玩乐,但他瞧她略显稚嫩的面庞,原本想说的话也都消散一空,忽然伸手解下她腰间的荷包,又把自己腰上用同心结结上的芙蓉玉佩放进她手里,勾唇一笑:「也不是不可以,就拿这两个来做定情信物吧。」
沈晚照伸手去拿,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舔咬她的指尖,又满足地喟叹一声,斜看着她:「你觉着我的提议怎么样?」
沈晚照下意识地道:「用玉佩和荷包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人家话本子里都是头发指甲盖什么的。
他却想到了旁的地方,低头看着她白嫩地脖颈,往深处更能瞧见精巧的锁骨,喉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轻笑道:「你想用兜衣吗?。」
好歹还是首辅呢,就这点思想觉悟。沈晚照流氓道:「那你拿什么来换,亵裤吗?」
他若有所思,似乎觉得这法子也不错:「有何不可?」
沈晚照黯然败退。
他凝视这张比花瓣还要娇嫩三分的面庞,又忍不住低下头亲亲她唇角,轻声笑问:「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