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回头一看,整个议事厅不知何时早空了,她刚才却以为有外人在而羞耻得不行。
她气恼地捶了段清泽一拳,他毫不在意,甚至还捉了她的拳头在唇边亲吻。
那之后,沈黎还玩了好几次类似的花样,可段清泽每一次都很配合,完全没有生气。
她猜段清泽绝对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他却从来不跟她挑明,只是默默地配合,或者说很享受她这样的投怀送抱。
於是,沈黎开始换别的花样了。
这一天,说是在戮天宗附近走走,几天前她也是在附近走了走,然后乖乖回去了,但这次,她却越走越远。
走出了大概五里地,她都在路上遇到好几拨认出她向她行礼并以诧异目光目送她独自一人离开戮天宗的弟子,也没见段清泽出现。
於是她又走出了五里地,然后跃上一棵树,默默地思索。
忽然她扬声道:“阿泽,你在吗?你在的吧?”
他怎么可能放心她走出那么远,是以他一定在悄悄跟着他。
没等沈黎叫第二遍,段清泽便现身於树下。
沈黎低头看着树下的男人,他没戴面具,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嘴角挂着很浅的笑容。
“你一直知道我在折腾点什么,是吧?烦了吗?”沈黎问。
段清泽勾唇笑道:“怎么会烦?我也玩得很开心。”
这话也不是哄她的,即便她有时候会提出很古怪的要求,即便她乱进议事厅打断他们的重要会议,他也不觉得烦,不如说觉得很新奇,也很享受。
看着她笑,看着她闹,他的心情总是会不自觉好起来。
所以他陪着她一起闹,他本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除了她。
沈黎叹道:“你真的完全不会因为那些事发火呢。”
段清泽自然明白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试探他,试探他会不会因为她冒犯了他而发怒。
但他只在意她是不是真正在看着他,爱着的是不是他,其余的并不在乎。
见她在努力尝试消除对他的恐惧,他怎么会不配合,不为此高兴呢?
曾经她为了不给“阿泽”拖后腿而忍受拓脉的痛苦,如今她为了他而与对他的恐惧对抗。
因为他说想要,她便努力去做。
“你戴上面具。”沈黎道。
段清泽也不问为什么,将面具戴上。
瑞蛮面具凶狠,只有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是沈黎喜欢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