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失去了部分记忆,她也感觉到了异样么?
段清泽回头望了眼。
他清楚地意识到,对她来说,他有没有那三百多年的记忆,是两个人。对於她的“阿泽”,她亲近放松,可以随意调笑,而对於“魔尊”,她敬畏乃至恐惧。
但他既然假装仍是二十二的自己,便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这种区分。
他只是想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已。
假装“阿泽”可以让沈黎表现得跟他记忆中一样,等他品尝过,满足了,厌倦了,他就可以杀她了,免得今后再被不受控的东西影响,她把他当谁又有什么关系?
沈黎在床上烙饼般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听到段清泽进来的动静,她连忙坐起身,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
她告诫自己,可不能做渣女啊,要好好对待为她劳心劳力付出那么多的阿泽。
沈黎扬起脸,望着段清泽笑道:“辛苦你了,阿泽!”
段清泽的目光在沈黎脸上停了停,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走至床边将正要自己下来的沈黎截住,直接抱起她。
沈黎低呼一声后抱紧段清泽的脖子,低声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段清泽没有应声,将沈黎放在桌边坐下,自己站在桌边垂眸慢慢打开食盒,将里面尚在冒热气的菜一道道取出。
沈黎偷偷看段清泽的脸,直觉他不高兴了。
她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为弥补伸手悄悄勾住段清泽的小手指。
段清泽停了动作看她,屋内有些暗,他的面容并不十分清晰。
沈黎仰头盯着他,问道:“阿泽,你生气了?”
段清泽继续单手取出菜盘,被沈黎握住小手指的那只手温顺地放松着。
沈黎莫名觉得段清泽好似难哄了些,晃了晃他的手指道:“阿泽,你没那么小气吧?”
段清泽已将所有菜都取出,都是沈黎提的菜。
他在桌旁坐下,又将碗筷整齐摆放在沈黎面前,终於出声:“你觉得呢?”
沈黎想,我觉得你可真是小气吧啦的。
但她当然不敢这样说,只连忙为自己辩解:“阿泽,我刚刚只是因为头疼,太难受了真的没法那样。”
段清泽忽然伸手过来,沈黎一惊,强压下身体反应,没有躲闪,任由他大掌握住后脑,倾身贴近她,双眼跟她近距离对视,似要看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