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
“谁?”
段清泽蓦地蹙眉。
老实待在殿外的贺滃闻言立即走进来一步,恭声道:“宗主,有什么吩咐?”
段清泽没理贺滃,那个他隐约听到的,分明是个女声,但这议事大殿中,除了他和贺滃之外,没有任何人,更别说女人了。
段清泽挥手:“出去。”
“是,宗主。”贺滃又老实出去了。
段清泽靠回椅子上,缓缓吸了口气,有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脑中,那是没戴面具的他,用一种他绝不会有的表情对某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修说:“黎姨,从今往后,我便叫段清泽。”
黎姨是谁?段清泽又是什么?
头疼蓦地剧烈,段清泽死死按住太阳穴,透出面具的双眼泛起血丝。
他下意识伸出手,却摸了个空,刹那茫然。
好像身边应该有一个在他痛苦时永远陪伴他的人在。
但他几时如此脆弱了?
段清泽走下宝座,进入偏殿,随意在一个蒲团上坐下。
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他需要时间理顺。
但他枯坐很久都没法专注,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他忘记了,没来由的焦躁令他一掌击碎了青玉地面。
沈黎始终没停下逃亡的脚步,直到跑出五十里外,她终於跑不动了,坐下时强忍着的血液终於涌出喉咙,她捂着嘴不停咳嗽,好半天才止住。
手上满是鲜血,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她好像刚从凶杀现场逃出来的被害者。
事实也差不多。
沈黎倚靠在树干上,想着魔尊会不会追来,什么时候追来。
木簪已经回到了她自己手中,魔尊要找到她不容易……啊,她那个断掉的镯子忘记捡回来了,他可以用它找来。
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沈黎往她的来时路看了一炷香,始终没见到什么人追来,隐隐觉得他可能是伤得很重,没空理会她。
她暂且松了口气。
因为她现在情况很糟糕,再多跑一步怕就要倒下了。
内视可以看到,她的丹田一团乱,原本是个类似封闭的地方,此时却到处都是“破洞”,在她刚才狂奔用光体内存储的灵力后,她几乎没办法吸收灵气转化为体内的灵力了。
简而言之,魔尊的剑气搅坏了她的丹田,她现在已是个废人。
心理落差有,但也没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