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脚步一顿,问道:“那人呢?”
丁圃山叹了口气道:“他不慎落入这地底,被人追杀时将老夫寄居的玉佩掉落,就此失散了。”
沈黎先前的疑问又得到了答案。
假如这老头没有说谎的话,那邵无忧出现在这附近就是为了追杀逃掉的药人,只是无意间见到段清泽,觉得段清泽更重要,才假作无事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现在他们都掉入地底,邵无忧提议分开也是想顺便去解决掉那逃掉的药人,免得不小心遇到暴露他吧?
沈黎正要多问几句,却突然发觉身侧段清泽似乎在微微颤抖。
她一惊,怕真被段清泽说中了这老头要夺舍他,可老头的虚影还老实在一旁待着,而段清泽微微阖眼,脸色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苍白,额头冷汗直冒。
“阿泽?你怎么了?”沈黎紧张地问,后知后觉不一定是夺舍,而是他要恢复记忆了!
段清泽紧咬牙关,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疼。”
沈黎抓着段清泽手臂的手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的紧绷,她下意识松手,已经有点想逃了。
但是她太清楚,他此刻若恢复记忆,她根本逃不掉。
她深吸口气问道:“阿泽,你哪里疼?”
段清泽慢慢蹲下,蜷缩成一团,浑浑噩噩地说:“全身都疼……好疼……我不吃药……疼……”
刚随着段清泽蹲下的沈黎浑身一震。
五岁半时的段清泽没有被解救,他是被卖去当了药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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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药人
沈黎之前真没想到这个。
因为段清泽亲口承认邵无忧是他好友, 看他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所以她以为他在失去爹娘后好歹有过那么一小段轻松惬意的生活。
现在看来,有是有的, 但太短暂了。
他五岁半时已经认识邵无忧,而六岁后的某天开始被当药人,中间能有多少愉快的记忆留下?
“小丫头,这小子怎么了?羊癫疯?”丁圃山在一旁诧异地问道。
沈黎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你才羊癫疯!”
丁圃山气道:“哎,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啊,老夫是好心关心一句,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沈黎懒得再理会那老头, 她慢慢伸手握住段清泽的, 他的手在痉挛,没有任何假装的成分,他满手心的汗, 手却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