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真的是顾司屿最后那一句话起了作用,没有人为难她,也没有人管她的去留。
顾司屿被抬走后,她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全部抽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再后来,她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孑然一身出了院……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的麻木又忙碌。
尹家的家产全部被冻结,她身上只有不足一万元的现金,连父亲和哥哥的丧葬火化费都不够。
她变卖了那枚刚刚戴上手的钻石戒指,终於凑够了费用,把父亲和哥哥的遗体从医院太平间里领回来,送到殡仪馆。
下葬那一天,仿佛老天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情,飘起了小雨。
父亲和哥哥生前那么风光,那么强势的人,身边常常保镖,司机一大群,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逢迎巴结的声音,死后却连个像样的送葬队伍都没有,
繁华如烟云,来去两匆匆。
尹晏晏木然地看着雇来的两个工人将盛载着父亲和哥哥骨灰的小盒子放进了事先挖好的坑洞之中。
纷扬的黄土渐渐把两个小盒子埋没,心像是被活生生撕开,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雨淋湿了她的头发,淋湿了她单薄的衣衫,透骨的凉,透骨的冷……
两个工人做完了活,领了工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名字,呆呆出神。
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