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2)

折桂令 萌吧啦 3279 字 1个月前

「你胡说,你媳妇不是那样说的。」同是王妃,但虞之洲的身份跟俟吕邻云有天壤之别,是以玉妙彤恐吓了金兰桂一番,到底从金兰桂嘴里挖出了真话。比之被人陷害更叫她难受的,是自己竟然遭了池鱼之殃。

「她糊涂透顶的人,哪里懂得什么事?」虞之洲看朱统领一双眼睛离不开他那七个姬妾,心想玉妙彤都不肯回柔然皇宫了,那自己送给俟吕邻云两个女人,算不算得罪了玉破禅?「统领看上哪个,只管领回去吧。」

众女神色一变,纷纷看向虞之洲。

朱统领却是大喜过望,「悯郡王客气了,悯郡王过来了,没两日,王上定也会过来跟你说话。」一时间挑花了眼,心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这七个哪一个都好,到底挑哪一个呢?瞧见一人虽惶恐,但对他轻轻抿嘴儿一笑,就觉那女子有眼光,当即指着那女子,把那女子要来。

「秦叔祖父,您老……」虞之洲见朱统领被迷得七荤八素,就转向秦王。

「不必了,说来,你小子也不安分,怎地你祖父还封你个郡王?」秦王也是知道虞之洲老底的人,开门见山地问虞之洲。

虞之洲忙笑道:「祖父大抵是看在我父亲的面上放我一马。」心叹子规城里果然卧虎藏龙,心知自己送女人给了朱统领,朱统领总会在俟吕邻云跟前替他说两句好话——毕竟是柔然地头上,跟俟吕邻云交好总不是坏事——再看众人口中的郁贵妃,见她头发灰白,眼角皱纹藏不住,但的一双眼睛锐利非常,五官依稀可分辨出昔日的姣美,只觉得郁观音不俗,待要跟她亲近,又看她市侩得很,只肯跟金折桂、月娘、阿五说染坊织坊的事,竟是不肯搭理他。

宴席上,比之男人间的暗潮汹涌,女人们和谐多了,就算是郁观音要在金折桂三人的染坊、织坊上插一手,金折桂三人也欣然答应了。

借着洗手,郁观音紧紧地跟着金折桂从宴席上出来,走出了一些,就笑道:「好个孩子,你这是觉得你一直管着大事,定会跟破八起了争执,才贤良淑德地要去管着那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吗?」对於玉破禅没从武,她很是失望。只觉得除了玉破禅,不管是谁领兵过来征讨草原,都会把能带走的都带走,最后只给南山留下一些渣滓。

「又想挑拨离间呢。」金折桂解手出来,一边洗手,一边打量郁观音,「不过,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管那些事了。」

郁观音鼻子里轻轻一哼,「没志气,你原本的名望就比玉破八高,何必屈居在他之下?」

「挑拨我们对你有好处吗?」金折桂问。

郁观音坦然道:「破八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这丫头却是正邪不分,对本宫最是有利。」玉破禅的忠义是深入骨髓里的,金折桂,却多数都是为金家为他人考量,才会忠义。

「好好筹画咱们的毛衣买卖吧,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指不定朝廷雄心万丈,要一统天下呢。金折桂心疼南山,又把南山如何细细说给郁观音听,回到宴席上,见玉妙彤已经退下,吃醉了的秦王正拉着虞之洲说先太子的事。

虞之洲还有些清醒,暗暗观察,见梁松不大提起先太子的事了,不禁灰心地想人走茶凉,梁松应当已经忘了先太子对他的恩情了。

过了二更,宴席便散了,秦王、虞之洲二人还不尽兴,二人出了山寨,去秦王府上说话。剩下的其他人也都散了。

玉破禅、金折桂送了瞽目老人回房睡觉,进了小楼,看半斤、八两、初翠、初丹都还在,就叫这几人各自回房去睡觉。

金折桂上楼把窗户关了,对着镜子拆掉头上的簪子,拿着梳子慢慢把头发梳顺,「破八?」喊了一声,不见人答应,当即又推开窗户去看,瞧见玉破禅提着水桶出去,便穿着一身俐落的衣裙快步下楼跟上。

「破八,你哪里去?」金折桂问。

「没有井水,我去打泉水。」玉破禅看月光下金折桂的脸白生生的,换了手提水桶,空出来的手握住她的手。

「去打泉水做什么?半夜你要烹茶?」金折桂问。

「给你抆脚,在家的时候怕母亲又听到什么风声,献捷院里又没水井,只能作罢。如今去打了泉水试试。」

金折桂只记得揉脚二字,不记得是否要用井水,路过金兰桂的屋子,听见屋子里金兰桂在训斥丫鬟,心知她心气不顺,当即也不言语,等过了她的屋子,才说:「泉水不冷吗?」

「兴许就是要它冷得骨头木了,才好用力地揉。」玉破禅微微侧头挨近金折桂:「如今不用顾忌了,我瞧着阿五的女儿很好,要是咱们快一些,兴许能跟阿五做了亲家。」

「万一阿菲脑筋像蒙战呢?」金折桂自然是极喜欢戚珑雪的女儿,但凡事不还有个万一吗?

「那有什么,脸庞像阿五就够了。」玉破禅心潮澎,虽才成亲,但已经能够想见自家儿子惹得山寨里一众女子争风吃醋的模样。

天上冷月高悬,草地上的露水已经凝聚起来。越走越偏,到了数目遮挡的泉水源头,可见一块用卵石铺垫的池子里装满了泉水,泉水溢出水池,慢慢地流向小溪,在月光下,好似一片片碎玉琉璃

玉破禅拿着水桶在泉口放下,水花冲在木桶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甭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小名一定得姓花。得叫他知道花子规这名字。」

「起小名还得改姓?」金折桂失笑道。

玉破禅道:「好歹叫花爷爷高兴高兴。」打满了水,又握着金折桂的手回去,听路上虫鸣阵阵,满心里盘算着他儿子叫什么女儿又叫什么,回房后叫金折桂上楼,然后先去端了盆热水上楼,随后又端了冷水来。

「先泡泡脚。」玉破禅坐在凳子上,因凳子比床矮了一些,看着金折桂的时候就有些仰视。

金折桂脱了鞋子,伸手按了按脚踝,「其实大可以不管它,已经没事了。」

玉破禅也脱了鞋子,两只脚把金折桂的脚按在水中,看她两只脚白生生的,上面浮现出淡淡的血管,自己两只脚踩上去,就如踩在玉石上仿佛稍不留心就被滑下来。看她脚踝处已经烫出粉色的一圈,就把她的脚拿出来,拿了帕子去抆,好生好玩一番,接过她递过来的香膏仔细地在她脚上抹匀。

「要我帮你抹上?」金折桂看向玉破禅的大脚。

玉破禅瞅了眼自己那脚丫子,叹道:「我那双臭脚就免了。」心里纳罕她不在意自己那双手,反而把一双脚保养得比旁人的脸皮还细嫩,拿着帕子用冷水抆过那块突出的脚踝骨,然后用力地揉了揉,听见她低声地呼疼,因那声音的细柔隐忍,先心疼不已,但慢慢地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坐在床上,时不时地向她脚上磨蹭。

「桂花,有没有……」

「有。」

玉破禅一愣,狐疑地想: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了?

「有什么?」玉破禅问。

「有你问的东西。」温泉一战后,金折桂觉得她高估了玉破禅,他是正人君子,可又不全然是正人君子。

玉破禅嘴角高高翘起,「有就好。」低头看一眼,瞧见那香喷喷白生生的小脚,心想生孩子的事明儿个再说,反正女大三抱金砖,蒙战家闺女还在襁褓中,生儿子的事不急在一时,当即吹灯放帐子,细细地跟金折桂研究这小脚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