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折桂令 萌吧啦 3692 字 2个月前

☆、第104章人道

「破八、八哥——」玉入禅咬牙切齿地喊,待要来硬的,就被阿大、阿二两个狠狠地压在被褥上,那老大夫走来,先给他诊脉,然后手就搭在他腰带上。

「不行!不行,八哥,求求你。」玉入禅抬腿向老大夫踢去,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腰带。

「都出去吧,我这有娘娘给的香料。」那黝黑的妖娆女人好整以暇地去点燃香料,玉破禅等人赶紧向外去。

香料燃起,香气灌满了小小的帐篷。

玉入禅不禁血脉喷张,待看见那妖娆女人慢慢脱去衣裳,忍不住双手握拳按捺住心中冲动,待见那女人走来,慢慢吻在他脸上,陌生的触摸令他向往,又令他恐惧。

玉入禅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随后范康那张凶神恶煞又带着诡异狂热的嘴脸在他面前晃过、几步之外,又仿佛站着金折桂幸灾乐祸地喊他败家子。

羞耻铺天盖地涌来,玉入禅立时吓得一抖,厌恶地伸手将女人推开,待见那女人还要再过来,快速地跳到她身后,一个手刀将她砍倒,凑到催情香前,深深地闻了一口,待将手探进裤子里,外头响起蒙战的一句「他能行吗?」

被一群人盯着,若是不行,明日就会成为大笑柄。

玉入禅赶紧系上腰带,又向地上的妖娆女人凑去,颤着手要脱那女人的衣裳,但手搭上去了,却又顿住,强忍着凑近那女人的红唇,闻到劣质的胭脂味道,竟是忍不住呕吐出来,半天起身抬脚把香炉踢倒。

听到动静,玉破禅掀开帘子进来。

「八哥,我身子好端端的。」不然不会闻到催情香就有动静,玉入禅靠在角落里抱着头,哽咽道,「我只是不喜欢人碰我。」

玉破禅呆了一呆,因里头香气太浓,就招手叫玉入禅出来。

玉入禅忍不住抆了下脸,一边站起来,一边问:「你真是我八哥?」

玉破禅道:「说什么糊涂话呢,快出来。」

玉入禅抆了抆脸,向外走来,见外头慕容宾、拓跋平沙、梁松、蒙战、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严颂或站或蹲地看他,不禁想立时上马回中原,离着玉破禅远远的。

「所以你吐了?」梁松问,有色中饿鬼,有坐怀不乱,但玉入禅这样跟女人在一起会吐的……「换成男人呢?」

众人齐齐看过去。

玉入禅咬牙切齿:「我也不喜欢男人。」

「那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心里想着哪一个女人呢?」慕容宾不明就里地替玉入禅出谋划策。

蒙战的眸子立时睁大,心想玉入禅要想,只能去想戚珑雪了,「不行,想都不许想。」

「你刚才在迷香里,没……」玉破禅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只比自己小一点点的弟弟说话。

「自渎?」严颂替玉破禅将话补足。

「咳,严邈之教的很好。」阿四心想他只能自愧不如了。

「……我不想碰那玩意、一点都不想。」玉入禅豁出去了,决心与其让众人以为他不行或者好男风,不如叫众人以为他清心寡欲,不好那一口。

蒙战惊诧:「那你为什么一直惦记阿五?」

玉入禅咬牙,死死地盯着蒙战,「我从扬州城里把她救出来,她是我的……」

「她才不是你的。你定是不甘心原本能让你在她手心里撒尿的人,一眨眼就比你还厉害。所以你柿子捡软的捏,想叫她一直被你欺负。」事关戚珑雪,蒙战终於老成了许多,郑重地瞪着玉入禅,冷笑道:「你死心吧,如今的阿五可不会被你欺负了。」

玉破禅总是能找到重点,耳朵里听着蒙战跟玉入禅为争戚珑雪起了争执,嘴里就说:「既然你身子骨没事,那就接着家法吧。塞外纸笔昂贵,你回帐篷里跪着背家法。」

玉入禅还想再用苦肉计,於是说道:「八哥,自从你生下来后,你就从没站在我这边过……」

「就算在母亲肚子里,我想,我也是站在你对面的。废话少说,快去。」玉破禅果断地打断玉入禅的话。

玉入禅心里巴望着跟玉破禅来场硬的,但因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玉破禅的对手,只能放弃,睁大眼睛,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回自己帐篷里。

「几位看,老八这到底是怎么了?」玉破禅等玉入禅一走,立时就问。

慕容宾、拓跋平沙两个草原上的蛮汉子,自幼看惯了生杀予夺,自是不明白美色当前,玉入禅为何碰了人家一下就吐了。梁松、阿四心思细腻一些,但终归也不能明白玉入禅心里的障碍;剩下的阿大、蒙战,巴不得玉入禅一直不能好。

「兴许是还小了一些,等九少爷再大一点,兴许就好了。」梁松宽慰玉破禅。

玉破禅喉咙动了再动,虽玉入禅可恨,自己到底是哥哥,况且自己已经决心离开玉家,就当给玉夫人留下一个支柱才行。於是抬脚向玉入禅帐篷走去,到了玉入禅帐篷外,见玉入禅背家法的声音传出,微微掀开帘子,瞧见玉入禅在搓草绳,心想玉入禅话里也有两分真,当真要去问问金折桂为何要在玉入禅胸口刻字。

玉破禅又向金折桂帐篷去,不曾进门,先瞧见阿烈蹲着一盆热水过来。

「不能进去,金小姐还在抆身上。」阿烈拦住玉破禅,再三看玉破禅,见他的关切之情不假,心里酸涩地问:「玉少侠,你还记得我也是这样照顾你的吗?放心吧,你没事,金小姐也没事。」

玉破禅怔了怔,忽地掀开帘子进去。

「玉少侠?」阿烈赶紧又喊了一声,连忙跟着进去将热水放下,又要哄玉破禅出去。

玉破禅道:「没事。」瞧见屋子里放着一只瓷碗,抬手将瓷碗砸了,然后拿着一大块碎片走到床边,只见金折桂脸上彤红,嘴角的水泡越发多了。

「玉少侠?」阿烈又催促一声。

「没事。」玉破禅见金折桂眼睛微微睁开,就又跟她说了一句,摸了摸她额头,见她额头滚烫,於是拿着碗渣子向她脖子上刮去。

「啊!玉少侠,你……」阿烈心慌地去推玉入禅。

「没事,我给她刮痧呢。我小时候,看见人给老九刮过。」玉破禅一直觉得自己很有担当,可是今晚上看见玉入禅不能人道,金折桂又病的奄奄一息,就似从梦中惊醒一般,陡然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除了会哗众取宠地弄出一群汗血宝马外,再没其他用处。

阿烈颤声地说:「出血了。」说完,再仔细去看,却见玉破禅刮过的地方没有血,所有他刮过之处,都是一片细细的红砂,「我来吧。」想起人家说中原男人见了对方的身体就要成亲,她赶紧要拦着玉破禅。

玉破禅道:「阿烈,你出去吧,别妨碍我。」

「可是、可是你们中原人的规矩……」阿烈着急地说。

「没事。你出去吧。」玉破禅又催促一声。

阿烈心猛地跳了起来,起身向帐篷外去,绞着手,难过地想玉破禅眼中,她时时刻刻都在妨碍他。

帐篷里,玉破禅小心地拿着碎片把金折桂两只手臂刮过,见金折桂一直不醒,又用力地向她手掌虎口处掐去,半天拿帕子给她抆了下汗,见她一直似醒非醒地微微眯着眼睛,就问:「你梦到哪里了?也是乐水吗?」

金折桂的眼睛忽地眨了一下,玉破禅看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话,赶紧凑过去,趴在她耳边听了半日,虽听不见词,但也能分辨出她在唱歌。

「我唱曲子给你听吧。」玉破禅并不懂刮痧,只是照着记忆里老大夫的动作用力地刮了两下,「忘忧草,含笑花,劝君及早冠宜挂。那里也能言陆贾?那里也良谋子牙?那里也豪气张华 千古是非心,一夕渔樵话。」

玉破禅最后给金折桂把被子盖好,想起玉入禅说他碰了女人就会吐,於是小心地凑到金折桂面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她的眼尾,随即起身向外去,到了外面,见阿烈还在等着,就道:「阿烈,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阿烈忙道:「你去休息吧,不是要去抢柔然人的马吗?」

玉破禅道:「不去了,等折桂好了再去。」

「可是,玉少侠说过金姑娘不会有事,不会碍事。」阿烈赶紧又说,至少她从没拦着玉破禅,从没当真妨碍过玉破禅。

玉破禅微微蹙眉,「阿烈,折桂是病。罢了,你赶紧回你的部落去吧,明日你们要准备在河谷搭建帐篷。」

阿烈向帐篷内看去,见玉破禅阻挡着她,赶紧问:「你忘了我也曾这样照顾过你?」

「阿烈,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但我也救了你的部落,所以,就当我报过恩了,这会子我实在没有时间再报答你。」

「不,你们中原人……」阿烈急着要将自己听说过的男女授受不亲说出来,但犹豫了半天,又怕说出来,反而成全了玉破禅、金折桂,於是赶紧道:「方才的事,我不会跟旁人说。」

玉破禅原要说「说了也无妨」,却见阿烈已经走了,於是嘴里反复哼着「忘忧草、含笑花」,拿着帕子又替金折桂敷额头。

第二日朝阳升起,昨日累了一夜,众人将计画推冲,此时还在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