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折桂令 萌吧啦 3056 字 2个月前

98、坦诚

「……叫破禅去提亲不好吗?」戚珑雪糊涂了。

金折桂裹着鹤氅道:「若只是叫个人来提亲,我还折腾这么多做什么?」直接逼着胸口有王八蛋三个字的玉入禅来娶,不是更省事?说罢,人就向外去,到了外边假山边,低声喊了两声「破八」,却见正在打坐的玉破禅看见她来,吓得身子向后一撤。

「破八,方才的事……」

「小前辈,女子名节要紧。」玉破禅肯定地说,虽金折桂说自己梦游,但大丈夫顶天立地,做过的事怎么能不认。

「方才的事不怪你,是……是黑衣人设的局,他在我们院子里放了这种香料。」金折桂将香囊远远地丢过去。

玉破禅捡起香囊,闻了闻,只觉心头一荡,望着远处站着的金折桂,觉她更加的亭亭玉立,赶紧将香囊藏在怀中,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心乱跳个不停,不敢再看金折桂。

「是以,方才的事不怪你。」金折桂道。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明日我去军营,请金叔叔……」

「不必了。」

「这怎么能行?」玉破禅坚持道。

金折桂一时气恼,捡起铺在假山边的鹅卵石冲玉破禅丢过去,「说了不必就不必,你不在意自己娶谁,我还担心自己所嫁非人呢。」

玉破禅怔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觉得怀中香囊还在,怀中香气一时叫他有些心烦意乱,暗道难怪她特意出来说明,原来她怕嫁给他……思量再三,终归不信金折桂是个喜怒无常肯为个莫名其妙黑衣人动情的人,於是认定了金折桂另有苦衷,只是不能跟他们明说。此外金家里,还有一个行为诡异的人,那就是意娘子。先不说意娘子能叫金折桂全心地袒护,甚至不惜为意娘子伤沈氏的心,但说意娘子早先说要找儿子,如今却只缠着金将晚,这就诡异得很。况且意娘子能反复进出塞鸿斋,她又聋又哑,旁人对她没有防范,倘若她来塞鸿斋下药,定然没人防备她。眸子微动,「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金折桂低头要回房去。

「小前辈?」玉破禅叫了一声,金折桂顿住脚。

「小前辈,你把阿五叫出来,我有句话跟她说。」玉破禅道。

金折桂呆住,玉破禅身上藏着催情的香囊,却又要见戚珑雪……不由地失落起来,回房叫了戚珑雪一声,特意叮嘱她小心一些,然后立在视窗看。

见戚珑雪跟玉破禅说了两句话,进了屋子里拿了一样东西又出去了,待戚珑雪再回来,就问:「阿五,他问你要了什么?」

戚珑雪惭愧道:「小前辈,我答应破禅不告诉你。」

金折桂笑道:「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也不能告诉我吗?」

戚珑雪点了点头,「天晚了,小前辈,咱们早些睡吧。」

金折桂嗯了一声,只能上床翻来覆去地想莫非玉破禅猜到是戚珑雪的药,因此特意叫她出去讨要解药?

戚珑雪拉着被子蒙住头,心想那黑衣人据说坏得很,既然金折桂对黑衣人不是真的有情,自己就帮着玉破禅抓了那人就是。

只听见天蒙蒙亮的时候,大门紧锁的后花园里响起呜呜咽咽的埙声,金折桂、戚珑雪二人挤在一处睡,因昨晚上费了许多精神,并未醒来。

埙声一直持续不断,直到天色大亮,花园里梅花林中,才有一个黑色身影闪过。

「小丫头,你又想我了?」雌雄莫辩的声音响起,忽地那身影脚步一顿,却见此时已经晚了,天上落下一张大网。

黑影忙向一旁滚去,却见旁边也是一张大网,俐落地挥刀砍断大网,再向一旁滚去,却见那边竟是个土坑,幸亏她手脚利索地将身子架在土坑边上,才不致於落入土坑内削减了的木桩上。

「快抓住她!」玉破禅捧着从戚珑雪那边要来的陶埙,心想果然前头几个月他们没白辛苦,总算摸出了黑衣人行动的规律:但凡金将晚不在的时候,黑衣人就放肆一些,一旦金折桂吹埙,就会露面。一挥手,叫早已经埋伏在这边的阿大四人、梁松、蒙战露出身形来。

阿大几人赶紧将下面是木桩上面是大网的郁观音手脚用绳索绑住,待要将她拖着栓到梅花树上,忽地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女声说:「哎呦,弄疼我了。」

阿大几人一愣,万万没想到是个女人。郁观音俐落地手一扫,才要劫持一人做人质,却迎面被泼了一桶冷水。

西北十月中旬的天已经开始冷了,一桶冷水泼下来,郁观音打了个哆嗦,随即闻到冷水味道不对,像是直接从死水沟里提上来的臭水,手脚一慢,就已经被人紧紧地捆在树上了。

玉破禅举着火把靠过来,看见黑衣人脸上易容的东西被冷水冲开,照着她的眉眼看了看,吃惊道:「果然是你?」

郁观音笑道:「小兄弟早知道是我?」可恨她武艺高强,竟然被几个无名小卒抓住。

「哎,果然是她。」蒙战将水桶丢向一旁。

郁观音心想若不是蒙战这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东西泼她冷水,此时她早已经逃走了。

「她是女人,那小前辈不就……梁大叔,如今好了,咱们直接叫小前辈来见见,告诉她,她喜欢的黑衣人就是意娘子。」蒙战欢喜道,这算是将一件差事做完了,又冲郁观音骂道:「呸,小前辈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骗她。」

「不对,小前辈莫名其妙地对她好,就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你到底是谁?」玉破禅逼问郁观音,「莫非你给小前辈下毒了,逼着她跟早先判若两人?」

郁观音闻着身上臭水,咬牙切齿地想定要百倍地报复蒙战、玉破禅两个,「那丫头中了情毒。」

「可有药解?」玉破禅赶紧问。

梁松拉着玉平破禅道:「八少爷,她哄你呢,虽说我也曾听过什么蛊毒,但小前辈那模样,却不像是中了蛊毒。」又催问郁观音,「你姓甚名谁?为何先假扮黑衣人,后假扮聋哑人进金家?听你说话腔调,莫非你在关外生活过许多年?」

郁观音笑道:「你叫了那小丫头来,直接问她就是。再有,把我师侄玉老九叫来。」

见郁观音以师侄二字称呼玉入禅,众人纷纷看她,因只知道范康有个小师妹叫郁观音,就齐声问:「你是郁观音?」

「正是,还不快给我松绑。」

「不能松,这女人未必不是来咱们这打探消息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知道她嫁给鲜卑人,是不是存心要替鲜卑人害咱们中土人?」阿四沉吟一番,毕竟,好端端的郁贵妃来勾引金将晚、金折桂父女,实在可疑。

「……绑了她,送到花园门房里,叫小前辈、金将军,还有金婶婶都来看看。」玉破禅忽地心乱如麻,心想若金折桂不是中毒中蛊,她早先那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大等立时直接将梅花树砍了,用一棵梅花树抬着郁观音进门房,看她身上湿透,又好意拿了一个披风给她盖上。

沈氏、金折桂、戚珑雪、玉入禅四人最先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