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折桂令 萌吧啦 3174 字 1个月前

86、都不是善茬

「这到底是怎么了?」金折桂、玉破禅异口同声地问。

金折桂手里捧着一束紫色的野花,犹豫着要不要送玉破禅?手一转,将花塞给玉妙彤,向慕容猛士、金将晚跑去。

「南山小王子要回慕容部落!」慕容武士们齐声说。

「莽夫!无凭无据,只听你们说南山相貌跟郁贵妃一样,谁肯信你们的?况且,你们慕容部落多的是王子,他回去了,被人暗算了怎么办?」金将晚气道。

慕容猛士们听不懂莽夫二字,却见金将晚冷嗤一声,只觉被金将晚看不起了,越发拼得卖力。

「都丢下刀剑,好生说话。郁贵妃是谁?」玉破禅肩头扛着金蟾宫、南山两个,冷冷地看向慕容猛士、金将晚。

金将晚被晚辈呼喝,待要不遵从,又见金折桂过来拉他的袖子,於是将宝剑丢在地上。

慕容猛士们见金将晚先丢了,就也放下佩刀。

「女子……怎么会叫他们看见?」玉妙彤小心地问,声音有些沙哑。

金折桂将水袋递给她,叫她润润嗓子。

「他们游牧之人不像咱们计较男女大防。」梁松反复地看玉妙彤,见她行走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会说中原话的慕容猛士磕磕巴巴地说:「王上年迈,郁贵妃代他处置部落大事,我们先看她不起,后来见她半个月学会骑马,还是烈马,就不敢小看她。后来又看她带着百来个猛士杀了老拓跋王,更是佩服她……」

「牝鸡司晨?」蒙战话音才落,小腹就挨了金折桂一肘子,一时疼痛,不敢再插话。

金将晚看金折桂出门在外这般粗鲁,眉头微蹙。

幸亏慕容猛士听不懂「牝鸡司晨」四字,眼中满是敬佩地说着郁贵妃的事蹟,最后说:「后来大王子、二王子造反,郁贵妃不肯叫王上为难,自裁了。南山小王子也不知下落。」

金折桂心想拓跋部落、慕容部落的深仇大恨原来就是这么结下的,也难为慕容猛士们满身血性,不埋怨那郁贵妃,反而佩服她,「可是,据你们所说,如今你们王上还没收服造反的儿子们,你们慕容部落四分五裂的,南山跟你们回去,岂不是送死?」见玉破禅听了她的话就点头,莫名地觉得喜滋滋的。

被金折桂忽略的金将晚等人也在点头。

可是慕容猛士们一心要带着南山回去覆命,又怕金将晚等人把南山送给皇帝做人质,也不肯退让。

两边僵持下来,又不能再打一场,只能原地坐下。

待天色暗下来,漫天繁星璀璨,对着一堆篝火,南山、金蟾宫终於爬在马背上睡着。

「你会说鲜卑话?」金折桂托着脸,见金将晚去看金蟾宫,就问坐在她身边的玉破禅。

「会几句。」

「教我吧。」金折桂凑近一些,不由地想自己若问月娘、戚珑雪怎么勾搭玉破禅,她们必定会不拘小节地说美人计,可如今……望了望她这身子板,玉破禅要能上钩,那他就是畜生……「就教我,慕容猛士说的,‘你像朵雪莲花’。」

「我觉得小前辈其实更像是高原雪菊。」

金折桂一愣,是个女人都会觉得天山雪莲的比喻没高原雪菊好,毕竟,她曾经喝过那茶,一堆干瘪的小小的黄色的花朵……果然自己只能像那个?

「学那个做什么,你母亲常念叨叫你多学学针线。」金将晚打了个哈欠,望着天上繁星,不知又想起了什么。

玉破禅嘴里咕哝了一声,金折桂虽不知道他用鲜卑话说的是什么,但赶紧催着他:「快教教我吧,南山是鲜卑人还不会说鲜卑话,等我学会了教他。」两只手抓在玉破禅结实的手臂上,感觉到他手臂上的热度,不由地心中一跳。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猛士们虽没凭据,但看南山那掺杂着汉人的细腻、鲜卑人的粗犷的面容,对他就是南山王子笃信不疑,又听金折桂一说,赶紧过来将玉破禅挤开,围在金折桂身边,不知疲惫地说,「桂小姐,我们教你。」

於是围着金折桂叽里呱啦地乱说一通,金折桂看向识趣地避到一旁跟着学的玉破禅,心道:你们几位能不能有点眼力劲?但凡看见一男一女凑在一起,都该避嫌才是!

虽腹诽,但也认真地学起来。

因慕容猛士们教导的话是南山能够用得上的,於是少不得说了些部落里头的事情。他们四人直爽热情,比不得玉破禅、金折桂肚子里弯弯道道多,於是说是教鲜卑话,不一会,郁贵妃的身世、慕容部落里的纠纷,乃至地盘如何划分,又意图如何等等,都被金折桂、玉破禅双剑合璧地套了出来。

等慕容猛士们口干舌燥地围着南山睡下,玉破禅低声对金折桂说:「你记下多少了?」

「我记这个做什么,我又不去塞外不去大漠?」金折桂道。

「来日方长,你前两日能想到自己来到这草原吗?」玉破禅枕着手臂躺在篝火下,听玉妙彤梦里啼哭,脱了自己衣裳给她披上,又重新躺下,仰望着星空,「若能跟小前辈一起出塞,玉某就不枉此生了。」

山盟海誓!金折桂噗嗤一声笑了,虽知道玉破禅没那意思,但她听着高兴。

玉破禅疑惑地看她,金折桂咳嗽一声,「破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前辈是玉某最敬佩的人之一,也是玉某最想并肩作战的人。」语气坚定,不容人质疑。

「你不是不想打仗了吗?」金折桂只觉得玉破禅上句话扫兴得很。

玉破禅沉默了,睁大眼睛看向天上,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星空。

金折桂一叹,玉破禅生下来就被人教导上沙场打仗,这是已经刻进他骨子里的事,就算经商,他也不会像其他商人一样循规蹈矩地做买卖。

玉破禅嘴里又用鲜卑话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说的什么?」金折桂总觉得玉破禅在草原之上、星空之下,会说出一句叫她毕生难忘的话。

「他说烦死了,吵得人睡不着觉!」蒙战猛地翻身坐起嘟嚷道,竟是不耐烦被金折桂一再聒噪。

金折桂一愣,见玉破禅不否认,气道:「憨面刁!」起身向大黑马身边去,在它背上趴着休憩。

「不是该译作‘一语惊醒梦中人’吗?」玉破禅看金折桂在黑马背上折腾,又听蒙战心满意足地打鼾,心想自己的鲜卑话到底还不行。

夜半时分,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警觉地起身,梁松等赶紧将马鞍放在马背上,以防着来者不善。

须臾,只见古长城方向赶来了两匹骏马,再近一些,分辨出是范康、玉入禅二人,众人放下心来。

范康纵马奔来,翻身下马后,喘息道:「好家伙,你们已经救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