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折桂令 萌吧啦 3302 字 1个月前

80、不要脸就无敌

冷氏去寻金将溪,金将溪此时却带着三个儿子在大房院子里。

照旧是对着一黑一红两匹小马驹,金将溪、金将禄捋着胡子看金将晚喂马,三不五时地,瞥一眼抱着手臂正跟金将晚学相马的金折桂。

「父亲、父亲,草来了。」金蟾宫一路抱着个盆子,一路小跑过来。

后头南山踢踢哒哒地也抱着个盆子跟着。

金将晚正教金折桂并金朝松、金朝杨、金朝枫四个相马,听金蟾宫喊,想起前两日金蟾宫没摸到马的委屈模样,便想如今这马儿温顺了一些,不如抱着金蟾宫叫他摸一摸。於是含笑转头,认出金蟾宫、南山两个抱着的盆子里是什么,赶紧过去抢。

「混帐,哪里搬来的东西?」金将晚斥道,赶紧一手一个盆子接过来。

「门上才送来的。」金蟾宫跳着脚要拿「草」喂马。

「干爹不是说好马要喂好草吗?」南山也仰头看向金将晚。

「大哥,这是墨兰?可是要孝敬给父亲的?」金将溪为难地皱眉,他替宁氏还了不少银子,眼下金阁老大寿在即,金将晚竟然送出名贵的墨兰,这岂不是逼着他也费银子给金阁老置办寿礼?

金将晚就是唯恐被人误以为是送给金阁老的,才叫人偷偷地买、偷偷地送,不想被金蟾宫这混小子破坏,不好说是赔给沈氏的,只能顺着金将溪的话说:「二弟,你瞧父亲可会喜欢这兰花?若父亲不喜,那我就不送了。」

「大哥,父亲一准喜欢。前儿个父亲还惦记呢。」金将禄也当金将晚是买来送金阁老的,无条件地给金将晚捧场。

金将溪脸色有些难看,比起金将晚,他更厌烦金将禄这奸猾之人。

「那就好。」金将晚心想沈氏若见了兰花又误会了,必定会在心里更恼他,「魁星,叫人送你院子里好生养着。」

「哎。」金折桂被金蟾宫、南山从小红马身边挤开,心觉金将晚今儿个已经教得够多了,就要领着初翠、初丹抱着兰花回塞鸿斋。

「魁星,」金将溪踱着步子,叫住了金折桂,却又不跟她说话,为难地看着金将晚,「大哥,韦侯爷最是个爱马的人,他素来跟我要好。今儿个他低声下气跟我说想要一匹汗血宝马,大哥,你看……」

「是呢,大哥,鼎国公也提过。」金将禄跟着说。

金将溪对金将禄道:「马匹有限,哪里能想要就要。叫鼎国公等明年下了小马再要。」

金将禄嗫嚅一番,察觉到金将溪今儿个不知又怎地对他有股火气,就不再提,只看向金折桂。

金将晚道:「二弟、三弟,我也只是从魁星手上讨到一匹小马驹。我再如何看,都没法子吧。倒是魁星,魁星,这小马驹还要养上许久才能驰骋起来,若是为父能有一匹大马就好了。」

金将晚心里金折桂是孝顺的,不孝顺的话,她那般任性,怎会把黑马送他?

「是呢。玉家八哥儿定是念着早先跟魁姐儿一起在乐水同生共死,才那般大方。魁星,你莫太客套,太客套了,反而显得见外,冷了玉家八哥儿的心。不如,等马匹放到皇家猎场,二叔陪你去挑一挑?」金将溪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着胡子。

「是呀,魁星,玉家八哥儿都说随你挑了,不挑,岂不是可惜了?那些马养在猎场,将来也是被那些皇亲国戚用。良驹当配名将,那些马儿委身在一群纨絝胯、下,实在是暴殄天物。」金将晚最是悲天悯人。

金将禄没那么大的野心,只说:「若是叫鼎国公瞧一瞧马儿在猎场宾士,他定也心潮澎湃。并非多大的事,若能叫一把年纪的鼎国公一尝所愿,也算是善事一桩。」

巧舌如簧!

金折桂吸了一口气,看向金家难得同心协力的三兄弟,思量着,扭捏道:「父亲、二叔、三叔,你们不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随便问人家家男孩子要东西,很不好看嘛?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外头编排出……」

噗嗤——

金将晚、金将溪、金将禄三人并金朝杨、金朝松、金朝枫同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金折桂早先自作多情过,她两辈子也不曾被人追求过,此时不禁想绕着圈子问一问自命痴情的金将晚、妻妾成群的金将溪还有情窦初开的金朝杨、金朝松,有没有可能玉破禅会喜欢她?

「姐姐羞羞脸!」就连金蟾宫也似懂非懂地跟着一群人噗嗤笑了起来。

金折桂连连跺脚,脸上不禁气红。

「才多大的人。」金将晚摇摇头,「小孩子家,浑说什么呢。」

「昨天父亲还说我是大姑娘家。」金折桂郁闷地看向笑得前仰后合的金将晚,她实在是拉不下脸再晕晕乎乎地跟玉破禅说什么「我答应跟你好」之类的话。

「别笑了,别笑了。我儿规矩懂事,我心甚慰。只是你多虑了,等皇家猎场收拾好,我借口要给两匹小马儿放风,顺便教你骑马,带你去皇家猎场,你替父亲挑一匹大马,就按着方才父亲教你的挑,可好?」

绕了半天,原来教她相马是另有目的。金折桂脸上绯红一片,「我不干。」

「你不就是想叫梁松他们教你习武嘛,我答应就是。」金将晚一心要拿到骏马,大方地开口说。

「可是,真的不算私相授受?」金折桂蹙眉。

「……要私相授受,也是五妹妹做红娘,替姐姐们传东西。」金朝枫笑着,脱口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上下打量金折桂,看她虽个头虽比金玉桂还高出一些,但脸庞尚未长开,除了一双眼睛,无处不满是孩子气。那玉破禅看着个头又高,人又稳重,除非得了失心疯,才会跟金折桂这小丫头私相授受。

金将溪立时瞪向金朝枫,「要死了你,对着妹妹胡唚什么?」转而对金折桂道:「小姑娘家,只管听长辈的话,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金折桂愕然,心知自己这年纪尴尬得很,到底是大姑娘还是小姑娘,全凭长辈们一张嘴。但瞧着金朝枫、金朝松他们跟玉破禅年纪仿佛,却也是将她当成还不知人事的小妹妹,瞅了瞅自己这小身子板,料想玉破禅那年纪的少年看上的该是戚珑雪那年纪的少女,心叹幸亏这次自己没自作多情。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带着初翠、初丹,就回塞鸿斋去。

金将溪因金折桂的「多虑」喜不自禁,又因她态度放软了,心知打开缺口,日后便可叫她去要马。於是一路抚掌笑着,便回了二房。

进了房里,自然要先去冷氏屋子里坐坐,正要将金折桂的「童言无忌」说给冷氏听,便瞧见冷氏红肿着眼睛跪在地上。

「又出什么事了?你们就是存心不想叫我安生!」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因金阁老在,金将溪不敢大贪特贪,但手上银子却不少,如今被冷氏、宁氏搅得处处捉襟见肘,心里说不气,那是假的。

「老爷去救救擎桂吧,她被老夫人剪了头发。」冷氏颤声说。

「她犯了什么事?」金将溪赶紧问。

冷氏不敢不说,就将玉老将军大寿那日的金擎桂不见了,到金老夫人逼着玉悟禅写下认罪书的事都说了一通,「如今玉悟禅是不敢闹事了,可是擎桂,老爷……」

金将溪听冷氏语无伦次,不由地气噎,「你道玉悟禅为何敢招惹擎桂?」

「为、为何?」冷氏吞吞吐吐。

金将溪道:「滁州云夫人你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