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是也
蒙战是害群之马……
梁松握紧拳头,曾公子、蒙战一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曾公子是忠心,对蒙战,就是宠爱。如今,果然要除了蒙战?
「公子,你再想一想。」梁松眉头紧锁。
曾公子看向梁松,梁松以为他不是为了《推背图》肯大动干戈的人,可惜梁松想错了。曾公子曾是皇室里最惹人瞩目的才貌双全的皇长孙,一朝陨落,从万人吹捧落到万人践踏的地步,他忍辱负重多年,比谁都想提前看一看,看一看他这番含污忍垢,到底有没有意义。
「梁松,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你想咱们十几人,因为蒙战一人分崩离析?」曾公子嘴角带着一抹笑,介於病弱、温润之间的脸色,展露出掩藏许久的上位者的威严。
梁松怔愣住,大抵是公子一同跟随他们患难与共,他竟然妄自以公子的长辈自居了,「遵命。」咬着牙关,提着大刀向蒙战砍去,又喝令黎、刘、陆三人,「让开。」
黎、刘、陆三人不信蒙战是心狠手辣之人,不肯让步,柯、常等人听曾公子发话,有早看蒙战不顺眼的,也有性情鲁莽此时被蒙蔽的,便喊道:「梁大哥,跟他们罗嗦起来,他们未必不是一伙的!」
一群人说罢,就挥动刀剑,你攻我守地拆招比试。
金折桂闭着眼搂着金蟾宫,不去看眼前的刀光剑影。
金蟾宫躲在金折桂怀里,被金折桂蒙住了耳朵,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绿螳螂站在瞽目老人手上,於是伸手去接,看那螳螂抓着瞽目老人的手指不肯离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梁松等人一同打到了树林里,离着公子足足有百来步处,柯护院一时失手,竟然刺到了陆护院腹部。
这一变故令打红了眼的众人稍稍停下,便又向蒙战追去。
蒙战眼睁睁看着陆护院为救他而死,目眦俱裂地瞪向柯护院:「姓柯的,我叫你给陆大叔陪葬!」
柯护院刺死了伙伴,先是心慌,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挥剑又向蒙战刺去。
金器鸣响声在树林里回荡,陆续有人受了伤,梁松看向打红了眼的两边,用剑将蒙战隔开,低声道:「快走!」
蒙战一脸血泪,哪里肯走,一剑过去,将梁松的发髻砍开,地上落下一片黑发。
「梁大哥,你还护着他,他们要杀你呢!」柯护院杀了同伴,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那理由就是护着蒙战的人也想杀他!找到了这理由,他巴不得将水搅浑,免得事后有人责怪他下手太狠。
有柯护院煽风点火,原本只追蒙战一人的常护院等人,跟黎护院、刘护院几个拼起命来。
梁松的话先还有人听,此时彻底没人听了。梁松眼看着又死了四个兄弟,怒极攻心,竟觉胸口一甜,就好似,要吐出一口血来,最后一次隔开蒙战。
蒙战发誓道:「你们等着,我一定回来替我哥哥、替大叔们报仇!」狠话没说完,便被黎护院、刘护院拉走了。
等走远了一些,黎、刘两护院身上受了重伤,推开蒙战,双双对蒙战说:「我们发誓替太子爷保护公子的,你快走,别回来了。」
蒙战向后踉跄跌倒:「两位大叔不跟我一起走?」
黎、刘二人道:「我们誓死不离开公子。你走吧。」
蒙战含泪跪下给黎、刘二人磕头,劝道:「两位大叔,他们不讲理,你们跟我走吧,回去了,他们定要处罚你们。」
黎护院道:「放心,公、梁松不是蛮不讲理的,方才若非他有意放水,你也逃不开。而且,我们要回去上药。」
蒙战听到「上药」二字,想到他们并没有带出什么伤药出来,这才又磕头,看着黎、刘二人远去,等他们走远了,才迈着步子,踉踉跄跄地用剑当拐杖离开,才走了五十几步,听到黎、刘二人的惨叫声,蒙战急忙向回跑。
树林里飞鸟惊飞、走兽退缩。
蒙战赶回来,便见梁松等人持剑站在黎、刘二人身边,越发心寒。
柯护院怒道:「畜生!连他们两个你也不放过!」
蒙战一口银牙咬碎:「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你们等着,有你们好看的那一天!」再看梁松,只将他看成坐视柯护院等人杀害黎、刘二人的人,眼睛里冰雪一片,毫无感情,提着剑便跑。
柯护院追了几步,因也受了伤,只能作罢。
梁松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忽地向身边众人看去,见众人都受了重伤,成了一群残兵败将,便说:「赶紧走,小心有外敌趁着咱们受伤了过来。」
众人赶紧向小溪边退去。
曾公子见只有八人回来,本就不见血色的脸上越发苍白,「其他人呢?」
梁松摇摇头,伸手将垂在脖子上的半束头发狠心齐根砍断。
「蒙战呢?」曾公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