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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以带走许多,也能抹杀许多。

她只有不断的留下一些什么,才能在未来无尽的浩渺中,找到一星半点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远处,荀叔站在门口,大声地呼喊着什么。隔得太远,了了听不清晰,但大概能分辨出是快开饭了来喊两人回去。

裴河宴把站在田垄上的了了拦腰抱下,他牵住她,低声道:“走吧,回家了。”

他说得很不经意,语气也没有格外特殊,可这是了了在了致生去世这么久以后第一次听见“回家”这个词。

她抿着唇,低头看着脚尖,一路都没再说话。

快到门口时,裴河宴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了了知道,他是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我想喝米酒。”她仰起头,撒娇般晃了晃他:“你陪我?”

他正迈过门槛,先抬眼扫了眼院子。

了了没等到他回答,刚想再央他,一抬头,他低下头亲了她一口:“陪。”

她懵了几秒,反应过来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时,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又亲了一下:“奉陪到底。”

但是男人的话吧,也就只能听一半。

裴河宴答应是答应了,不过他选择性的只做到了上一句。

荀叔将米酒开坛之后,裴河宴只陪了一杯,就这一杯,他还分了三口。

了了倒是多喝了两杯,可小酒盏才能装多少啊,她一口下去,一杯就没了。

荀叔酿的酒确实不错,尤其对她的胃口。了了不喜欢喝酒味太浓且辣口刺激的烈酒,她和品尝饮料一样,喜欢花哨的,口感丰富些的甜酒。

果酒她喜欢、各种花酿她也喜欢,但迄今为止,她最喜欢的就是今晚的米酒。

米酒的米香味很浓,带了丝甘甜和桂花的淡香,精准地戳中了她的所有喜好。

“我这是新酿的,酒味不浓,但米香足。”荀叔说起这个,想起一件事来,对着了了冲裴河宴努了努嘴:“前阵子卧室验收,河宴回来了一趟,让我带着他好好地逛了逛这个园子。他之前压根不管家里有多少地,能收多少粮食,但那一次,我瞧他是认认真真的记了。”

荀叔嘬了口米酒,惬意道:“我当时就猜,了了过几日得来,当晚把人送出门,我转头就去把米酒给酿了。”他说完,洋洋得意地看着了了,满脸写着“你快问我为什么”。

了了抿着笑,很配合地接话道:“为什么呀?”

“家里有喜事前,不都得盘库吗?看看家里都有什么,好一一交代给新娘,交由她打理。”荀叔大声笑着,举杯示意了一下了了,又囫囵一口把米酒喝尽。

了了刚想喝,裴河宴在桌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大腿。她举杯的手一顿,在他的目光监督下,装模作样的舔上一口。

……唉,她以后的家庭地位,实在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