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左右事不关己,他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裴河宴缺了一整节早课,直到斋堂放了早粥,了了也没瞧见他的身影。
她倒是想发条微信问问,可出门太匆忙,手机留在了房间里没能带出来,於是只能作罢。
她今日的功课还是和香客们一样打坐、抄经、跟随寺内的师父修剪花坛。
领功课时,需在名册上登记名字。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了了登记完被僧值多瞧了两眼。
僧值不紧不慢的,提醒她道:“今日法会过后,会有方丈在法堂坐禅授课,给新来的香客或修士们答疑解惑,可以过去听一听。”
了了应了声好,和师兄道过谢,便领着自己的功课出了斋堂。
每日发布功课的纸张都是寺内师父们亲手做的古法经书纸,稍微粗糙些的,纸张内还含有未槌化的植物窍维,摸上去既劲道又富含纹理。
了了很喜欢这种书写起来有些微粗粝感的纸张,正等着什么时候能赶上一波古法造纸的功课。
周一的法会时间较长,了了先去了经室抄书。
每项功课做完,殿内当职的师父都会用印章在功课后盖上个人的印戳,以示功课完成。待一日事毕,晚课时要将记着功课的经书纸交给当日的僧值,由他检查后收录至香客或居士们的禅修小记中,装订成册。再在禅修日程全部结束后,返送给修士留作纪念。
了了刚得知功课盖印戳还有这个作用时,干活都有劲了不少。
待盖完章,她把功课纸小心地放入布袋内,前往法堂。
了了过去时,法会刚散。殿内的小沙弥将板凳蒲团重新摆放,方便方丈给香客们传课授业。
面向新客的讲解授课通常都不会太深奥,了了也不怕听不懂浪费彼此时间,待法堂布置完毕,就和早已前来等候的各位香客一起,寻了个位置坐下。
但出乎意外的,来讲课的方丈,竟是过云师祖。
很显然,他是一时兴起,连安排法堂的僧值也意外得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新香客们起初并不知道过云授课的含金量有多高,直到越来越多的修士和云水僧们听到消息,蜂拥而来,将法堂挤得满满当当,大家才清晰直观地明白这位隐世已久的高僧会出现在这是有多么难得。
“老衲今日是替圆觉来给众多新香客答疑解惑的,诸位已入法门的僧众可旁听但不可岔言,以免乱了课堂秩序。有什么要与老衲探讨的待此课间结束后,再留下予问。” 过云说完前言,和蔼一笑,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新香客们最感兴趣的不是僧人的日常修行就是禅修是否真的可以积攒功德,在佛祖座下留个一星半点的印子,好在日后平顺如意一些。
过云从早课诵经的意义说到为何吃斋饭要先“五观”,一直讲解到晚课。佛家的道理和典故从古溯今,可说的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