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法界的壁画虽然重要,可没重要到一定的份上,劳动不了寺里的方丈专门为此跑上几趟。
很多时候,觉悟都觉得他这个住持其实就是为了给寺里的方丈们跑腿才破例晋位的。他们需要一个年轻、精力旺盛、八面玲珑还愿意听使唤的傀儡。
为这件事,觉悟没少在私底下和裴河宴倒苦水。
“虽然我上佛学院图的确实是包分配寺庙,薪资高,工作稳定,不过我想着都是出家人,无欲无求的,这职场怎么也比外头轻松吧。结果还真没什么差别,该有的糟心事儿一点不少。”
觉悟平日里端持久了,憋闷得厉害。左右这两日也没事,他翻箱倒柜地搜罗出一罐杨梅酒。
裴河宴并未阻拦他,只在他把酒搬出来时,提醒了一句:“三年的醇酒,你喝完明天就不要出来了。”
觉悟好不容易得到片刻喘息,才不在乎会不会犯了酒戒。他不像裴河宴,对佛家的规矩严守不怠,他喜欢在规则的底线上下游离,偶尔逾矩,不特别过分,也绝不迂拙。
酒塞打开时,他拿了两个杯子,一杯倒满,正欲倒第二杯时,裴河宴婉言拒绝:“我不喝。”
觉悟干瞪眼:“喝酒你不陪一个?”
裴河宴仍是摇头,他对酒没兴趣。
觉悟啧了一声,皱眉道:“你都要还俗了,还持什么戒?这半个月内破不破戒的有差别吗?”
反正都不拜佛门了,半个月的面子工程而已,菩萨还能跟你计较不成?
“我明早要送了了上班。”裴河宴举了举酒杯:“我喝茶陪你。”
“没意思。”觉悟嫌弃地剜了他一眼,自顾自灌了半杯果酒解渴:“话说回来,你现在也挺安逸。成家立业虽然随於俗流,可老祖宗传了几千年还是有道理的。你和了了回头多生两个,小崽子就跟你学佛雕,小女娃就跟了了学壁画,你们这一家子可不就成艺术世家了吗?”
茶室虽然离了了的房间有些距离,可裴河宴仍是不太喜欢背着她与别人闲聊他们之间的事,即便是觉悟。
他抿了口茶,不动神色地把话题扯回了让觉悟烦心的公事上:“你这次来怎么满腹牢骚,又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那倒没有,真遇上麻烦我也不来找你,拜老祖山头不更好解决吗?”觉悟看透了他的心思,自斟自饮道:“我临走前,老祖让我再来探探你的心意,看你这半个月可有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