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轻“嗯”了一声,尾音七拐八绕的带满了疑惑。
她还真的一无所知。
“他当时有些困惑,便开玩笑似的问我佛祖有没有留下什么解决问题的万金油公式,可以借他用一用。”裴河宴至今想起当时的画面,仍是觉得好笑。
了致生当时四十旬有余,却跟才一十的他讨教处理家事的办法。这样的事,也就了致生能干得出来。
“然后呢?”了了追问。
“当然是没有的,所有的佛经典故能开解人心,解人困惑,都是因为在当下正好合了当局者的心境。比如,有些人觉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彰显的就是佛家淡然洒脱的心境,也希望自己能修行出这样的品性和境界。着迷痴狂些的,甚至会把这句话当作自己的社交名片。类似的,还有‘一切因缘而起,因念而生’、‘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等等。”
自古到今,累累经书,累世名言。只要读的书够多,总能找到一句适合自己的人生格言。
佛经是这样,人生也是。
“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你父亲也只是太烦闷,想找个与此事无关的人消解消解愁闷。放眼看去,南啻也就我这个半出家的人比较合适。”
他说到一半,了了忍不住打断:“为什么你最合适?老了适龄的同事这么多,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想解决问题不更应该找有处理经验的人吗?”
“我是在红尘里修行的人,我不理俗事不代表我就不懂。况且,出家人有戒律,他找我说的这些话,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裴河宴说到这,垂眸看了了了一眼,补充:“你不一样,你无论是哪一方的,都是自己人。”
了了压根没打算挑他的错,他这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反倒提醒了她。
步行导航已经被了了关了,她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也不想太快走到终点。两人沿着步道,行桥走巷,走哪算哪。
“你说的那些可能性,了先生也不是没想到。”
夫妻两那会拚得就是谁狠心,谁先示弱谁就输了。了了作为博弈的筹码,自然是被摆在桌面上的牺牲品。
“具体我记不清了,但你父亲不仅不愿意牺牲你,也不愿意为了逃脱他本该承担的责任而拖累你的母亲。他当然可以选择不同意离婚,再拖一年、两年,可你母亲的事业正在关键期,他不想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将你和你的母亲重新拖入泥沼。”
可以说,选择了了,除了了致生对她的愧疚、疼爱以外,真正的决定性因素源於他的本性以及了致生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天性。
“人心是很肮脏的,有嫉恨,有妒羡,有仇怨,还有很多甚至无法归结出一个形容词的恶。想达成目的,有无数种方式。他没有这么做,我也不会这么对你。” 他绕了一个大圈,终於说到了自己想说的话:“我选择的初衷肯定是因为你,但决定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论是接受我还是拒绝我,都不影响我的选择。所以……也不必考虑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裴河宴比她年长一些,他习惯性替她解决问题。就连两个人的事,他都考虑周全,将她的顾虑一一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