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完全是心不在焉。

华卓轩见她粉颈微垂,双眸不晓得在看哪,明显另有心事的模样,八成在想她那连亲都尚未订的“未婚夫”,心口就烦躁,随手拔起一朵荷甩动,水滴洒了她满睑。

“啊!”猝不及防的她尖叫。

他将荷扔给她,又再拔了一朵,不断朝她甩水。

“三、三少爷……”她在船上,根本无法躲呀。

“你可以泼回来。”要不,他也不会丢了那朵荷给她。

他不准她再对他心不在焉!

她怎么敢对主子泼水?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

华卓轩见她不回击,攻势更淩厉,沈绿荷狼狈的左躲右闪,船身因而摇晃,一个不小心,竟翻船了。

华卓轩擅泳,很快的浮出水面,并将船翻回正面。

当他回头,看见沈绿荷在湖面载浮载沈,他这才晓得沈绿荷不谙泳术,再这样下去必定溺毙……

他脑中蓦地浮现某个类似的画面,一股寒意陡地自背脊窜起,他脸色转瞬间变得苍白,迅速朝她游去。

沈绿荷只要一张嘴,就觉得窒人的湖水涌入她的口鼻,她完全无法呼吸,胸口胀得难受,就是吸不进半口空气。

她惊慌的手脚无助摆动,想浮上水面,可不知爲何人一直往下沈,湖面的阳光离她越来越远,她害怕的泪水与湖水混杂在一块儿。

她要淹死在荷花湖里了。

她的人生短短不过二十六年,打小就死了娘亲,八岁那年父亲在砍柴时不慎摔下山崖过世,她被领养当童养媳,两年后,丈夫才出生。

她紧接下来的日子都爲了服侍丈夫而活,她像娘亲也像妻子的照顾她小小的未婚夫婿,一点一滴拉拔他长大,孰知他在十五岁那年退了她婚,说尽了她所有缺点,然后将她送回娘家。

她连一天的夫妻生活都未曾有过,就注定了一生孤寡。

她不甘愿。

她抓着了沈紫清寻夫的机会,离开沈家村,打定主意就是不再回去。

她要找一个无人知道她过往的小村庄,安身立命,寻个有缘人成一个家,没想到这个愿望成全的如此快,有人愿意要她,不在意她的大龄、不在意她有一双粗糙不柔软的手,愿意娶她爲妻。

她好开心哪……

可她的快乐就像泡沫一样短暂,在空中颤巍巍的飞了一会,“啵”的一声,破灭了。

身子虚软软的往下坠,忽然,有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上扯,她诧异睁眼,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顔,迅速朝她倾近,在她的惊愕之中,唇贴上她的,渡了口气予她,手臂环过她的背,将人带上湖面。

重新获取空气真是美好,她贪婪的吸了一口又一口的大气,双手因爲害怕再次溺水而缠住他。

“松手,沈绿荷!”华卓轩大喊。

她会将他一块儿拖下去的。

但吓得慌乱的她听不进去他的命令,仍是将他紧紧的用力抱着。

幸好这时在附近的其他船只划过来帮忙,有人跃下湖,将纠缠的两人分开,并帮着推上原船。

沈绿荷坐在船上,惊惧得全身发颤。

一张温暖的毯子盖来,她吓得差点惊跳起来,华卓轩连忙稳住船身,免得船翻了,又要再落水一次。

“没事了,你是安全的了。”华卓轩以爲她是余悸犹存,连忙安抚。

岸边的船家发现有人落水,连忙划船过来帮忙,等他们到达目的地,人已被救起,故船家扔掷了毯子过来,并以绳子系在船的尾端,帮忙将船给拖回岸边。

这些过程,蜷缩在船角发抖兼发呆的沈绿荷并未发现。

她擡首,看到浑身湿透,表情温柔和煦的华卓轩,这才恍然醒悟她已经安全。

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体上,曲线尽露,她倏忽想到刚才华卓轩爲渡气给她唇贴上她的……

她吃惊的以手捂嘴。

虽然这是爲了救人,但以世俗伦理来说,这样的程度,她除了他以外,谁都不能嫁了!

这要怎么办?

如果许海力的弟弟知道她的唇被人“亲”过,会不会不肯娶她了?

但他不在意她曾被退婚,说不定也不会在意她曾被人亲过……

沈绿荷擡头望着以温暖嗓音安抚她的华卓轩,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唇上,看着它开合,看着唇角牵出和善的线条,小脸又是一红,速速低下头去。她知道的,她最想嫁的人是他。

但这只是可笑的痴人说梦,除非她像沈紫清一样年轻貌美,否则怎么也轮不到她身上。

一想到此,她抖得更厉害了。

华卓轩见沈绿荷这会像只饱受惊吓的小猫咪,浑身发抖的缩在船角,她浑身湿透,小脸发白,不断滴水的发丝贴附在颊边,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

“没事的。”他坐来她身边,柔声安抚,“没事了,我已经把你救起来了。”

他表面平静,眸底却是激动的。

他救了她。

这次,他没让一条生命眼睁睁的在他眼前消失,而自己却无能爲力。

沈绿荷不由自主的擡起迷蒙双眼,望着不断以柔嗓安抚她的他。

瞧他也是浑身湿淋淋的,梳理整齐的头发此时散乱的披在肩上,完全失了贵气公子的优雅,但一向在乎形象的他似乎不以爲意,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黑如墨的眸中,她只看到她自己,一个楚楚可怜、饱受惊吓的自己。

劫后余生她忽然觉得有股辛酸与恐惧自胸口涌出,跃出了喉口,化成呜咽,进而转成嚎啕大哭。

她哭得不能自已,哭得浑身发颤,前方拉船的船夫好奇侧目,华卓轩倒是无视的将人拉过拥入怀,两手在背上轻拍。

“有我在,不会有事,你放心,有我在……”

那像是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出口的承诺与保证,听在耳里格外让人安心。

船拉到了岸边,商家带领他们来到放置物品的小屋,并拿了数条巾子给两人,还端了两杯参茶过来给他们压压惊。

“不好意思,华公子,我现在就差人购置干净的衣裳,您先在这等一会,需要生火帮您烤干衣服吗?”老板问道。

“老板不用费心。”华卓轩拒绝老板好意,“差人回华府拿衣服便可,别忘了替沈姑娘也带一套来。”

“好。”老板点头,“那请在这等等,我马上差人过去拿。”

“火不用生了,天气挺热。”

“谨遵吩咐。”

老板离开后将门关上,华卓轩则开了窗,好让夏风帮忙吹干湿透的衣裳。“先把茶喝一喝。”华卓轩将参茶递给她,同时将巾子放上沈绿荷的头。沈绿荷喝了数口参茶,定了定心神,这才发现,华卓轩脸色十分苍白,好像刚才落水的人是他不是她。

“少爷的脸色好难看。”她将另一盏茶递给他,“您先把茶喝了吧。”

他接过,手竟然止不住发颤,差点就把茶打翻了。

华卓轩这才发觉,他心底的恐惧不比沈绿荷浅。

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不,他再不行动,恐怕她就要嫁爲他人妇了。

他实在太自负了,以爲无人注意到她的好,安心的放缓脚步,去亲近她、靠近她,然后了解她、欣赏她。

他这辈子早下了决定只娶一个妻,在他心中的理想模型就是他小时因意外过世的娘一个外柔内刚,聪明善良的坚强女子。

她会爲了所爱的人坚强扞卫,同时亦柔情似水。

她是乐观开朗不畏艰难,同时有礼亲切对待身边每个人。

所以当沈绿荷第一次与他四目相对,眼神淩厉如刀,他反而受到震撼了。

相似的眼神他见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因此受到吸引,不断的跟在她身边打转,每多了解她一点,就更确定心中的那份恋慕。

他终于遇着了,他要的妻,还是自个儿送上门的。

虽然她长了他三岁,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她身上的某种沈稳特质,没这个年纪还无法拥有。

沈绿荷见他抖个不停,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想助他镇定,谁知他却再次将她搂住,双唇覆上她的。

她骇了一跳,连忙想挣紮,他搂得更紧,她几乎无法动弹。

“三少……”好不容易找着空隙开口,谁知嘴一启,火舌便溜了进来,纠缠上软舌,不肯放开。

他在干啥?

沈绿荷慌乱的想推开他,他却是越搂越紧,若是可以,恨不得把她揉入体内似的,就怕她消失不见。

热切的唇舌传递了他的思绪,她像是可以感受到他的渴切,在胸前推挤的小手逐渐变得无力,他拥着她躺卧下来,大手拉开湿透的前襟,罩上肚兜,揉着她的浑圆。

“不、不行……”乳尖在他双指间兜转,狎弄出阵阵快意,她因此惊慌不已。

从没有人这样碰触她。

这是不被允许的,万一真让华卓轩碰了,那她就无法嫁给许海力的弟弟了……

可是心口却有一股意识想要顺着他的意思走,脱下衣服,弓起腰来迎向他,把最纯洁的自己奉献。

她一企图抗拒,华卓轩就将她箝制得更紧,掀开吸水沈重的裙摆,直接伸手探入亵裤内,寻找让人卸甲投降的欲望核心。

他很快的就找着那圆润的敏感处,指腹揉上,她因那突如其来的凶猛快意而惊呼,身子在那个当下发软。

他趁势解开粉兜,双唇含入右方的嫩蕊,辗转吸吮,舌尖在乳晕周围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欲望。

她几乎无法抗拒动弹,小嘴发出令她羞窘的呻吟,小手慌忙掩嘴,抗拒不再出声。

他上前,拉起掩嘴的手,翻过,掌心面对着自己。

她晓得自己的手有多丑,连忙想抽回,他不顺她的愿,反而低头亲吻掌心的茧,一根手指吻过一根手指,细细密密,好像他这般吻过,那些茧就会在瞬间化爲无形。

她吃惊他的举动,吃惊他竟然不嫌她手丑,甚至还肯吻它……

她的心在霎时软化成一摊水,痴痴的望着他亲昵的举动,过了一会,他再次亲吻她的唇,这次她没有抗拒,双眸闭上,青涩的回应他的热情。

他脱去了两人的湿衣,像要将她身上的水吻干净似的,亲吻过肌肤的每一寸。

她在他身下细声吟哦,任由他拉开双腿,将胯间的昂挺推入了她的窄小之间。

“唔……”她忍痛吸气,十指深陷华卓轩强壮的背部肌理,他缓缓的进入、退出,让她接受并适应他的巨大,然后逐渐加速。

“啊……”她不由自主昂声高吟,他封吻软唇,不让吟声远扬,进了外头游客的耳。

他一手扶持着窍肩,一手搓弄着雪乳,窄臀一下一下稳而沈的挺入娇躯,撞击出高潮的灿烂。

忽地,有人敲门。

“华少爷,衣服拿来了。”

“等。”他抽身而起,她慌忙抓过毯子遮掩赤裸的身子。

华卓轩倒是大方赤裸着身子迈向门口,她忍不住自眼睫间偷觑他高大健美的背影。

华卓轩仅将门开了条可伸手而出的缝隙,抓进衣服后,砰然将门关上。他将干净的衣裳扔往一旁,回身扯开她身上的毯子,再次将人扑倒。短暂的暂停并未使得他收敛,将依然高挺的分身放入小穴,抽插的力道更爲蛮横快速,粉躯毫无抗拒之力,只能随他摆布,直到他终于餍足方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