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聪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移动上半身,正面面对着她,光源被遮掩,她的视线范围所及能见的,就只有他的脸,还有那双略带抑郁的炯炯黑瞳。
「没那个妻也没那个子。」
水眸波澜不兴,显示她早就晓得了,她只是在等他亲口承认。
「你对我说过的话,没有一样真实。」丽眸指控着他。
他当初编那些谎书是为了防她,后来才发觉自己的可笑与愚蠢,却无法说出真实。
她现在直言戳破了,但他也不会傻傻的就坦承。
诚实,在某些时候,不会是最佳良策。
「是没有一样真实,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秀眉不解的蹙起。
说实话,他的脸也离她太近了,这让她很有压迫感,她忍不住屏息,就连偶尔偷偷吸上一口空气,都像在做坏事般的小心翼翼,好像被他发现她呼吸了,就要等着被取笑似的。
可要他离远一点,更好像显得她很在意他,她不想被这么「误会」,只好假装没事样,继续与他开诚布公的谈。
「还记得咱们初相遇时,我身上只剩单薄的衣物,还受了伤吗?」
「你告诉我,是被山贼打劫。」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连这也是假的?
这男人当真满口谎言!
「那不然是怎样?」怒气使得她的眼眶隐约有泪光闪动。
「当时,我是自北方玉石矿产地回乡途中,身上带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美玉。我十分小心谨慎,不料还是遭了内贼的道,我避开要害,假装受重伤,倒在一堆屍体中装死,才逃过一劫。我说谎,是因为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怕我的真实身份泄漏出去,被内贼晓得,到时不仅是我,就连你也会受到连累,恐伤了你的性命。」
他说的不全是实话,但也不是谎话。
他回到家乡后,除了忙着她的事,同时也追查内贼,将其揪出来送入官府查办。
「所以你说谎,是为了保护我们?」
「是的!」他坚定点头,「看在我那时才刚自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为保身而不得不欺骗的情有可原之下,可以原谅我的说谎吗?」
贝齿咬着下唇,犹豫了。
他说的都合情合理,她「捡」到他时的情况的确如他所言。
他的欺瞒,不是存心故意?
不是……为防她对他有企图之心?
她很难不去想到前两日,在百花园散步时,听到的闲言。
那是照料花园的花匠与一名丫环的闲聊——
「现在住在咱们家少爷屋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呀?」花匠好奇的问。「我听说是少爷的少夫人,可是少爷又没成亲啊!」
「据说是当日少爷落难时,救了少爷的救命恩人。」
「既然是救命恩人,为何会安排到少爷的房中去?」
「不就是因为那救命恩人打着恩情的名义,要少爷娶她。」
「但我看那女的似乎年纪不小了。」
「是不小了,听说她是趁少爷昏迷不醒的时候,强要了少爷,然后再求少爷负责的。」
「什么?这女人竟然心机如此深沉?」
「就是啊!对那种家里穷酸,而且年纪又一大把的老姑娘来说,少爷可是上等肥肉呢!」
「少爷该不会是呆呆的让她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被设计了吧?」
「耶……你这样说挺有道理的,我要是少爷,一定不会据实以告,别说杜家的产业有多吸引人了,光是少爷那仪表堂堂的外貌,有点脑袋的就会死黏活黏硬巴上去,少爷真是太笨了!」
「的确是,若我的话,一定编谎说家里早娶了一只母老虎,生了一打孩子,还欠了一屁股债,穷得快要被鬼捉去,就不相信那心机女还敢缠着我不放。」
「你家的确是有母老虎,还生了一打孩子啊!」丫环取笑。
「呿!」花匠不爽的啐了声。
花匠的话像把槌子重重敲击在她心口处,也点醒了她。
他说的那些谎,目的是为防她吧……
「你……」她直视着他那双苦笑的眸,眨也不眨,「不是因为怕我赖上你,所以才说谎骗我的?」
虽然仅仅只是一瞬的时间,可由於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她瞧见他的眸闪过一丝异样。
「当然不是!」他的语气不容怀疑,「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若是实话,为何他刚刚眸色有变?
「你不信?」直盯着他的杏眼仍充满研究与探测,「那我发誓,若我刚刚说的话为假,那么我就……」
「别说!」她用小手摀住他的嘴,「我信。」
她不要他发誓,因为他的确是说谎,她不想他再说谎一次,而遭天谴。
她是怨他,可一点都不希望他发生不测。
「你信就好。」他抓着她的细腕,贴在唇上细吻,「那么,可以原谅我了吗?湘湄。」
有什么好不能原谅的?就像那丫环说的,聪明人就不会据实以告,而他,是个聪明人。
她轻摇头,「你没错。」
错在她不自量力,真以为这世上还会有人愿意要她!
「你能体谅我就好。」他放心的微笑,粗指抚过好久不曾碰触过的嫩唇,「湘湄,不管过去有多少误解,我只希望你一定要相信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心,是在你身上。」
这也是谎言吧!
为了能让她心甘情愿待在这,顺利平安的将孩子生下,也难为他必须一直一直说着谎了。
「我相信。」小手贴上他的颊,抚弄着他的耳朵,她温柔的低笑,「我的心也同样在你身上。」
「湘湄!」两人之间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杜若笙大喜过望,俯首吻上她饱满朱唇,火烫的舌直接探入檀口之中,恣意翻搅缠弄柔软香舌。
「唔……」许久不曾有过的热情被火舌所点燃,细臂不自觉揽上粗颈,尽情分享蜜津的香甜。
深情热吻在体内引窜热流,胯间逐渐紧绷。
「湘湄……」慾望的唇细吮她颈间的细致,「我想要你……」
自重逢之后,每夜躺在她身侧,圆挺的肚子不只未让他因此无法产生情慾,她那因怀孕而丰腴的身材,比以往更为柔软,胸前更为丰盈,当她侧睡时,衣领微露,若隐若现的丰乳好几夜逼得他快发狂。
他好想要她,却又怕伤了孩子、伤了她,只好忍耐。
可现在,他忍耐不下了。
「大夫可否提过,何时你的身子受得住,可行房?」
他的语气迫切,惹笑了她。
「大夫说,我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所以……」
「所以怎样?」还要再等吗?
「早就可以了。」
「早就可以?」他瞪凸眼。
「三个月就行……」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直接扯开她的衣襟,双手分捧左右各一个丰盈,将俊脸埋入。
「你别这么急,当心伤了孩子!」真有这么急切吗?
「我会小心的。」他深深吸闻一口气,「你好香……」
他含入一边乳尖,啜吮软嫩的红莓,「好甜……」
快意自他的唇舌之间勃发而出,她这时亦才发现,其实她也渴望他的抚触,渴望他亲密的爱抚与合而为一的欢愉。
抚弄的指尖淘气的在她肌肤上跳跃,跃过高耸的圆肚,探入微湿的山壑之间,挑捻最为敏感脆弱的核心,时快时慢的勾缠。
「啊……」娇躯震颤了下,她不由自主的轻吟。
「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她咬着下唇,不想回答。
她想,很想,可是更多的是怨,因为怨,让她没有一日不想他。
「说啊!」
指尖忽然用力拧住娇弱的嫩蕊,受不住的她失控娇呼,「啊呀……」
「看我怎么让你承认!」
他以为她是矜持,笑着放开那令人爱不释手的丰盈,强行分开她两条窍腿,将脸埋入,手拨开丰软的花瓣,抖颤的小核就这样没了掩覆,尽展於他眼前。
她就算怀孕了,私花依然美丽,加深的色泽使其更为妖艳了。
舌尖取代捻揉的手指,舔舐着怯怯迎向他的珠心……
「唔……不要……」粉躯难忍的腰肢轻摆。
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往更为敏感了,他不过舔了几下,春水就潺潺,差点连他的舌都跟着一起染湿了。
「想不想我?」
她重喘着气。
薄唇忽然一个大力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