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一提步,就听谢恒道:“怎么不进来,怕我要帐?”
洛婉清一愣,意识到谢恒在屋里,她犹豫片刻,终於还是硬着头皮回头,提步进院。
谢恒正在坐在看从西北来的文书,一抬头,就见女子黑衣金冠,从门外而来。
这身衣服不算精致,明显是赶工制成,但用工极好,也算庄重。
黑色绸底,上绣金花散落在布料之上,广袖窍腰,衬得她贵气中带着女子独有的美艳。
他目光从她腰间匆匆一扫,便不敢多看,低头看向手中文书,淡道:“坐吧。”
洛婉清忐忑坐到谢恒对面。
这些时日没回来,谢恒房间似乎变了许多。
寝室挂上了帘子,床榻隐寝后,周边文书也被他搬尽,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随后便听“哗啦”一声算盘声响,洛婉清收神回头,便见谢恒从一旁拿出一把似乎是准备了很久的金算盘,从一旁扯了一本帐册,递给洛婉清,又取了纸笔,开始算着帐道:“监察司是我一手创立,过程虽然主要依靠朝廷拨款,但是许多财物依旧源於在下私产,交接之时我需与洛司主理清楚。”
说着,洛婉清低头打开帐目,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数字,听着谢恒分析着她手中帐目道:“监察司名下每年一共三万九千家商铺,其中一万三千家是我的私产。田地两万亩,一万三千亩是我的私产,分散全国各地,帐面余白银一二十七万三千两,这个钱我便不分了。”
洛婉清听得目瞪口呆,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谢恒看她一眼,继续道:“东都有的主要产业是这一百三十九家商铺,但监察司选址,乃我的私地,所以洛司主如今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每年支付我按照市价来算十万两白银的租金,第二是重新选址搬迁。不知洛司主意下如何?”
洛婉清听着,沉默不言。
谢恒提醒道:“我没有为难你,这已经是市面价格的三分之一,卖你买不起,搬家还是租地,洛司主给句准话。”
洛婉清沉默了许久,嘟囔了一句什么。
谢恒抬眸看她,就见洛婉清匆匆起身,低声道:“我去洗澡。”
谢恒一愣,洛婉清没给他反应机会,已经往院后方小池赶了过去。
等谢恒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他已经听见洛婉清脱衣服的声音,一时也开不了口叫她出来。
洛婉清心脏跳得砰砰,她过去是有些小钱,但没见过这么多。如今谢恒站口就和她要一年十万两,她根本不敢出声。
她采取拖延时间的方针,在池子里泡了又泡,等心境平缓下去,她才决定起身,这时候便发现自己进来得太匆忙,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犹豫片刻后,她才试探着道:“公子,能不能送件衣服给我。”
这话刚出声,谢恒便道:“男女授受不亲,洛司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