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得话退下,便去传话。
洛婉清思索着证物,提步上山。
小屋空荡无人,她一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多想,转身进屋简单清洗,洗漱完毕,就听门外有什么动静,洛婉清警惕走到门外,一眼便见崔恒斜卧在长廊台阶上,仰头看着槐花。
他一袭蓝衫,手里拿了个酒瓶,青丝用发带半挽,看上去颇为闲适。
洛婉清有些诧异,没想到崔恒不声不响就这么坐在门口,不由得出声:“观澜?”
“洗好了?”
崔恒回头瞧她,散漫一笑。
洛婉清走到他身边,坐在台阶上,疑惑道:“怎么来了?”
“我哪日得空不来?今日司使烦我了?”崔恒摇着酒瓶,问得阴阳怪气。
洛婉清被他说笑,只道:“随口一问而已。”
说着,她转头从他手中拿了酒瓶,摇了摇酒瓶:“今日怎么喝酒?”
“听闻今日司使当街被刺杀,打了个人仰马翻。”崔恒举了举酒瓶,随意找了个理由,“特来瞻仰。”
“你是来看笑话的?”
洛婉清听他说起今日,不由得好笑。
崔恒手肘支撑在台阶上,散漫道:“司使说笑了,几波人刺杀都完好无损,这在监察司也是值得吹嘘之事。”
“那是因为这些人都被李归玉镇住,他一人把我堵住,被他烦了许久。”
“哦?”
崔恒凉凉一笑:“司使竟觉厌烦?不当高兴才是?”
“高兴什么?”洛婉清瞟他一眼,“与杀父仇人同路,谁不烦?”
“那下次司使当叫我过去。”崔恒神色终於缓和几分,笑着比划,语气格外认真,“在下必定立刻前往,英雄救美,将柳司使安全带回,再寻口枯井把李归玉踹入井中,封上井盖,求七七四十九道符文镇压,保证他生生死死不能作乱。”
听他说话,洛婉清轻笑:“脾气大得很啊。”
“不然呢?”崔恒薄凉一笑,终於说了正题,“柳司使昨夜才与在下卿卿我我,今日就与旧爱勾勾搭搭,”说着,崔恒坐起身来,一甩衣袖,露出还包扎着的手腕,语气里带了气,“在下没这气量。”
听到这话,洛婉清笑出声来,她故意装作没听见他说的“卿卿我我”,只道:“胡说什么呢?我没和什么旧爱勾勾搭搭。”
崔恒闻言轻嗤,也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终於说起正事:“你去找郑锦心了?”
“你派人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