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入宫前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并不与启明帝争执,而是从腰袋中取出一方明黄锦布,慢条斯理的将之打开。
“这是我母妃在先帝驾崩前为我求来的一道圣旨,原以为用不上,但今日却不得不用,请皇兄过目。”
秦砚说完,将展开的明黄锦布递给启明帝。
启明帝接过后才发现,这竟也是一道圣旨,但却不是启明帝的圣旨,而是先帝遗诏。
“我母妃是个重情之人,为情可以不顾一切,她希望我也是如此,这才在先帝驾崩前为我求了这道诏书,言明我的婚事可由我自行做主。”
秦砚对启明帝拱手恳切道:
“求皇兄收回圣旨,臣弟已心有所属,此生断不可能另娶他人。”
启明帝将遗诏看过后仔细折起,问秦砚:
“你心有所属?是谁,说与朕听听。”
秦砚直言:“宣宁候之女,贺平乐。”
启明帝扭头啧声,像是早就猜到似的,在秦砚面前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终於龙颜大怒:
“你日日去寻她,朕就是怕你糊涂,这才急忙赐婚,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秦砚鼻眼观心,并不意外皇帝派人在宫外盯着他的事情,冷静说道:
“皇兄既然派人暗中盯着臣弟,那该知晓臣弟并非玩笑。”
启明帝急得踱步:“你属意谁不好,偏偏属意她作甚?且不说她与你有师徒名分,就说她这个人也不适合你!”
秦砚反问:
“她很好,我很喜欢她。皇兄以何为凭觉得她不适合我?”
启明帝直言:
“她小小年纪便学了一通狐媚之术,你知道这京城里有多少人暗中惦记她?若非宣宁候盯得紧,只怕还轮不到你今日来与朕说这些。”
秦砚眉头蹙起,显然对启明帝评价贺平乐的话很是不满,据理力争道:
“她模样生得好惹人惦记,怎的就成了她的错?长得好就是狐媚吗?那些以貌取人之辈反倒成了受蛊惑的无辜一方吗?”
启明帝也很生气,怒道:
“怎么不是她的错?她自知颜色,卖弄颜色,与那蛊惑人心的狐狸有何分别?”
“陛下!平乐是臣弟锺爱之人,并非狐狸,并未蛊惑人心,请陛下慎言。”
秦砚听不得这些诋毁之言,哪怕是他一直尊重的皇兄也不能说。
启明帝看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亲弟弟,从小到大他都不曾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今日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失态至此。
“还说她没有蛊惑人心,你何时与朕这样说过话?”启明帝气得拍桌子,吓得殿外宫人们纷纷缩着脑袋,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