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此刻却像没事人般蹲在她身旁,慈爱地看着自己。

贺平乐问他:“我还能反悔吗?”

秦砚遗憾摇头:“不能。”

贺平乐死心,摇摇晃晃站起身,垂头丧气往外走。

走了几步,秦砚唤住她,贺平乐不耐烦地回身:

“干嘛?”

拜师要过两天,现在她还不用对他客气。

秦砚善意提醒:“你师兄好像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贺平乐又觉得被一股狂风扑面洗涤,是啊,方大哥那边该怎么解释呢?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平乐没有回答,而是气闷闷的离开了。

秦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半月门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回想她先前震惊到双目圆睁的表情,秦砚忍不住发笑。

韩幸之拿着抆汗的毛巾走过来,原本他在王爷练完剑就该把毛巾送来,但老管家拖住了他,一直把他按到贺小姐离开才放他过来,而现在很显然,王爷已经不需要他手上的毛巾了。

“王爷既然想替贺小姐正名,为何不单独收她入门?”韩幸之问。

他们回京之后,王爷便派他去查了查贺小姐这三年间发生的事,知道当年因为王爷不辞而别,让贺小姐饱受争议,也许是有人刻意散播,总之现在京中贺小姐攀附权贵的名声甚嚣尘上。

王爷觉得一个个解释起来费力又麻烦,便想用一场盛大的收徒仪式让三年间的种种流言不攻自破,给贺小姐一个名正言顺的师徒身份。

都已经为贺小姐做到这份上了,何须再多加一个弟子,韩幸之不是很明白。

秦砚用毛巾抆了抆手,回道:

“我早就想收方连胜,不过顺道罢了。”

说完秦砚便抛下毛巾,再次拔剑飞身入竹林,潇洒如风的身影翩若惊鸿。

老管家缓步走来,老神在在的与韩幸之解释:

“你呀!还是不懂人心难测。”

韩幸之问:“何意?您老指教。”

老管家心情好,便与他分说分说: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康平王的弟子身份惹多少人眼红,多个人为贺小姐分担不好吗?”

韩幸之恍然大悟:

“也对!”

不过说完仍有疑惑,说:“但我怎么觉着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咱们在西域的时候,王爷几乎日日都要听一听与贺小姐相关的事儿,那样子可不像是只想收徒……”

老管家被韩幸之的话给说笑了,在他后背拍了几下,忽的变脸说了句:

“等着看吧,有些人今后定会后悔!”

说完,老管家便哼着小曲儿,悠闲在在地走了,留下韩幸之独立林间思考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