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帝没管皇后高兴与否,问秦砚:“怎么,其实你并不属意那丫头?”
“皇兄,平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唤我师父,我与她并非皇嫂所言的那种关系。”秦砚从棋台座椅起身,对启明帝躬身行礼道:
“不过臣弟今日入宫,确实也与平乐有关。”
启明帝啧了一声:“不还是为了她。你究竟怎么想的?”
“臣弟想正式收两个徒弟,一个是禁军四品带刀左领方连胜,开元年间的武状元,此子为人忠厚,性情豁达,两年前便说想拜我为师,但彼时臣弟腿疾难愈,不曾应他;另一个便是宣宁候之女贺平乐,她力拔山河,天资聪颖,几次三番与臣弟涉险,还曾救过臣弟性命,早年我与她便是师徒相称,却一直没个正式的拜师礼,总觉得亏欠她了,便想入宫来请示陛下,望陛下准许。”
秦砚将想法和盘托出,启明帝听得是云开雾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请旨赐婚贺家那丫头,一切都好说。
按理说那丫头是宣宁候之女,身份也算匹配,只是年纪尚小,又生得那副模样,甚至还有不少因为她闹到启明帝面前的,这样一个在官家面前挂了号的小祸水,他确实不太情愿赐婚给亲弟弟。
“原来是想收徒啊,好,依你!”启明帝爽快答应。
秦砚得了旨意,便请辞出宫,他离开勤政殿后,皇后赶忙为自己解释:
“陛下,臣妾并非想挑拨……”
没等她说完,启明帝便打断她:“行了,你确实不该那样说,康平王说得不错。”
皇后自知失言不敢辩解,跪地哭泣请罪:
“臣妾知错。臣妾一心想与康平王和解,为太子积德,不想操之过急,反叫康平王误会。”
启明帝道:“行了,起来吧。”
皇后泣不成声,启明帝终究於心不忍,叹息道:“太子有错,需他自己承担。”
“太子已经知错,在太子府中日夜忏悔,太子妃终日以泪洗面,连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敢怠慢,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陛下不若干脆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给块封地将他逐出京城,让他在封地里自生自灭算了。”
皇后说到激动处,连废太子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启明帝大怒:
“够了!你说这话可是真心?以为朕不知道你与信国公在背后如何为太子筹谋吗?若你是真心明日叫信国公写封求废太子的折子递上来,朕便允了你的要求又何妨?”
皇后没料到启明帝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惊得她连继续哭诉都忘了:
“陛下……”
启明帝怒道:“朕近来不想再见你,汤也不必送了!回去好生反省反省。”
皇后见启明帝动了真怒,哪里还敢多言,闭嘴磕了个头后便颓然出殿,失魂落魄回自己寝宫反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