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掌声雷动,贺平乐顶着碗从容淡定的向她的观众做了个收尾的动作。

这世上的事情果真如此,只要下了苦工,花了时间,多少都能看见成效,不过有的成效大,有的成效小而已。

就好比她第一次顶瓷碗,觉得非常难,每落地一只瓷碗她的信心就碎一回,但练着练着,瓷碗能平稳顶住了;后来开始顶这装水的木碗,她曾经因为觉得太难而逃避过,但现在她也做到了。

虽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和真正的顶碗大师相比还不够格,但贺平乐顶碗的最终目的也不是顶碗,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力气。

这段时间,她已经找到了窍门,只要她在运动时,用上顶碗时的平衡力,自然而然的,她的力气就能平稳使出。

有了这基本功,贺平乐终於可以迈入练武的第二阶段。秦砚也答应只要她基本功过关,过年以后就正式教她暗器之法。

秦砚腊月初就从私宅暂时搬回他的康平王府去了,因为马上就要过年,按照他们老秦家的规矩,这阵子有不少官方活动需要他参加。

比如以长辈那一挂的身份去主持一些启明帝来不及主持的典礼,或者觐见一些启明帝来不及觐见的晚生后辈,总之很忙。

贺平乐自从腊月里开始就没见过他,不过私宅的大门还是日日为她敞开的。

腊月十八这日,两位顶碗的师傅也跟贺平乐辞行,贺平乐披着狐裘亲自把她们送到私宅门口,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只锦囊包袱,里面有两件崭新的棉衣和一小袋金子,每人二十两。

两位师傅在寒风中推辞:

“我们已经领过薪酬,非常丰厚,这些不能收的。”

贺平乐坚持将两只包袱塞到她们怀中,说:

“他给的是他给的,这些是我的心意,二位师傅别推辞,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马上过年,便算是我给你们的过年礼,别客气。”

两人见贺平乐坚持,只好收下,心中感激不已。

三人辞别后,贺平乐又在私宅门前站了一会儿,忽然一朵雪花缓缓飘下,贺平乐想伸手接住,雪花却在落入她掌心的前一刻被风给吹走了。

不过她并不觉得可惜,因为紧接着就有更多的雪花飘下,这是她来京城后的第一个冬天。

也不知此时秦砚正在做什么,有没有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贺平乐想着,将双掌放到唇边呵了一口暖暖的雾气,裹着狐裘返身回私宅,监督宅中仆婢各处打扫,俨然有接替老管家的架势。

而此时远在太庙的香烛烟火中听着礼部念那冗长繁琐祭文的秦砚,正低下头,不着痕迹的悄悄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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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有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