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秦砚冷道。
众人惶惶,都不知道康平王为何会突然出现。
孙屏州上前恭敬道:“王爷,请上座。”
秦砚摇头,指了一处空地让老管家推他过去。
“你们继续,本王听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秦砚一脸冷漠的样子,实在叫人不知该如何继续,难道要当着康平王的面继续吵架吗?
无人开口,那大堂中的气氛就有点尴尬。
孙屏州只好上前对秦砚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前情提要,秦砚听完点了点头:
“孙大人想怎么判?”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答错了他的人设就翻车了,孙屏州抹了一把冷汗,回道:
“请王爷示下。”
秦砚说:“本王不干涉你审案,孙大人只需秉公判决便是。”
孙屏州往堂下众人望去,一个个黑面神似的盯着他,让他倍感压力。
李顺先前正处於上风,见康平王来,私心觉得他定然也是为了公主而来,心下得意,态度逐渐嚣张起来:
“此案分明就是诸家小姐之间开的玩笑,两方皆有损伤,依咱家看,根本无需当做一桩正经案件来对待。只不过贺小姐一番出手险些伤了公主殿下,倒是宣宁候府须得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否则此事传入淑妃娘娘耳中,只怕不好交代。”
李顺这招阴险,先把这伤人的案件推脱成玩笑,然后借公主之名打压宣宁候府,显然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宣宁候府身上,不仅让贺啸天讨不着公道,反而要让他低头认错。
而李顺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丞相府是淑妃的娘家,他帮沈家,就是帮淑妃。
贺啸天哪会不知李顺的伎俩,奈何他借公主之名说事,贺啸天但凡言辞稍激就被他们扣上各种不敬的帽子。
就在此时,站在秦砚身后的老管家开口了。
“小顺子,多年不见,你这和稀泥的功夫见长啊!”
李顺看向老管家,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扑通’就是一跪,尖声脆亮的喊了声:
“爷爷!”
众人:……
见人就叫爷爷是几个意思?你这年纪也没比人家小多少,叫爷爷合适吗?
“孙子眼拙,先前竟未认出爷爷,请爷爷恕罪。”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康平王身上,没注意那个一身便服推四轮椅的老人是谁。
自从认出老管家之后,李顺的画风就变了,整个人客气得不要不要的,要不是两人中间有秦砚拦着,他说不定都抱上老管家大腿了。
这也难怪,宫里等级森严,在场不少人都知道老管家的来历,是做过先帝大内总管的人,他当红之时,李顺在宫里还什么都不是呢。
而宫里的太监之间,有认干爹认干爷爷的传统,地位越高,辈分也越高,所以老管家和李顺岁数相差不多,但李顺却心甘情愿唤他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