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来救你。”
贺平乐再度下水,先观察了一下老船家腿被压的位置,见还不算太深,抬手就要掀船,老船家说:
“谢谢小姐,你掀不动,还是劳烦你去叫人来帮帮老朽吧。”
贺平乐说:“叫人就晚了,我掀得动,你一会儿腿缩这些。”
老船家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腿上忽的一轻,贺平乐的手伸到水下,抓住船底的一处木板就把船提了起来。
“走。”
老船家愣住了,贺平乐催促。
“哦,是是是。”老船家从船底爬出,所幸腿脚只是受了些轻伤,没有大碍。
“小姐,快上来,身上都湿了。”
碧溪在堤上十分焦急,贺平乐踩着泥堤上岸,身上衣服湿了,碧溪立刻把裘袄披上她身,怕她着凉。
她眼睛通红,这一场没由来的灾难吓着她了,到现在仍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贺平乐正要安慰她两句,就听见某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循着笑声望去,贺平乐看到了那艘大船二楼围在窗边的年轻姑娘们,她们一个个华服金簪,不似普通人家。
此刻正对着贺平乐主仆的方向笑个不停,笑声传到岸上,惹人驻足观望。
看到那些华服金簪的小姐们,贺平乐就知道今日撞船之事绝非偶然,像这种两层楼高的画舫上,至少有好几个艄公保驾护航,除非是船坏了,否则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控制不住船的方向。
大船撞向她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些人,此刻正在窗边围观笑话她!
“她们是谁?”贺平乐自从回京,从未和这些姑娘们认识,更别提结仇了。
可无冤无仇的,她们为何要下手坑害?
碧溪看了一眼,目光锁定那几个姑娘中的一个,说道:
“其他人我不认识,但那个穿蓝色衣裙的小姐,好像是沈家的。”
“哪个沈家?”贺平乐问。
碧溪说:“就是相爷家的。一年多前,您和夫人还没回来,那位小姐曾随她母亲来侯府做过客,老夫人还给过她一对金镶玉的手镯做见面礼,那时我在老夫人院中做洒扫,见过她来去两面,我眼睛好,不会认错的。”
贺平乐对碧溪怎么认识沈家小姐的事没兴趣,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火冒三丈,从来都不是个肯吃亏的性子,当即裹着裘袄便来到船只靠岸的延展码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