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乐收着力气,在邱氏肩膀上抚弄两下。
“你没吃饭啊?用点力!”
邱氏闭着眼睛斥责,她已经做好准备,等这丫头待会儿稍微用点力的时候,她就装疼,找个借口处罚处罚她,也好让她知道知道,侯府的规矩可不是摆设,侯府嫡女更不是那么好当的。
收到指令的贺平乐有点为难,这普通人的用点力……究竟是多少力?
是她捏碎一只碗要用的力气,还是她拍裂一张桌子要用的力气呢?这两件事对她而言都不算用力。
犹豫了片刻后,贺平乐决定用捏碗的最小力度开始试,如果邱氏还觉得不够,到时候她再往上慢慢加就是了。
於是,只听一声清脆的‘哢嚓’在鸦雀无声的堂屋中响起。
贺平乐动作顿时僵住,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而邱氏也感觉到不对,问:“什么声音?”
问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向身体异样处,她的右肩好像不对啊,像是为了应证她的这个思想,邱氏的右胳膊毫无知觉的垂落在软椅垫子上。
世界安静了几秒之后,一声穿透屋顶,直奔云霄的惨叫声从寿安堂的堂屋传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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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贺平乐以谋害祖母的罪名被推进祠堂的院子,院子大门从外面关上,咣咣落锁。
她自知惹祸,丝毫不敢抵抗,毕竟邱氏的右胳膊被她直接捏脱臼了,太医让邱氏先吊个二十天的绷带观察。
真是太不禁捏,太脆弱了。贺平乐感慨。
“大小姐,老夫人让您跪在祠堂外面的石蒲团上反省。”
负责‘押送’贺平乐来的丫鬟叫碧湘,在贺平乐被罚期间,她负责看守和管教。
她将贺平乐带到祠堂外用高起突石打磨出来的三个祥云纹石蒲团前,看着那几块坚硬无比的雕花石蒲团,碧湘暗自感慨大小姐运气不好,老夫人说胳膊不舒服好几天了,许是今天刚好犯病被大小姐赶上,要不然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气,怎么会把人胳膊生生捏脱臼呢。
如今被罚来跪石蒲团,这么硬的地儿,别说跪一夜了,就算跪半个时辰,对膝盖而言都是灾难。
贺平乐低头看了一眼石蒲团,按照邱氏的要求,这三个石蒲团就是她今明两天的活动范围。
忽然想起件事,问道:
“不是说我娘也在祠堂抄经吗?她人呢?”
碧湘指了指祠堂紧闭的大门,回道:
“侯夫人应该是在里面抄经,老夫人让大小姐跪在外面。”
好一对难母难女,母亲被罚在屋里抄经,女儿被罚跪在外面反省,啧啧啧,可怜可悲呐。碧湘心想。
正感叹着,就见贺平乐往紧闭的祠堂大门走去,碧湘不禁阻拦: